劉阜當然知情,但他可不會多說,畢竟,如今他行事,都是以宸妃娘娘的話為準,這件事上,宸妃娘娘那邊也給了他指示,在皇后問責之時,當即跪下。
「皇后娘娘,慧妃娘娘的身體,一向並不是微臣負責,再加上,這段時間,慧妃娘娘並沒有特地的宣召太醫院的太醫,都只是如常的去太醫院開了一些安神所用的藥,太醫院那邊御藥房所有記錄,都是十分正常,並沒有異樣,微臣這邊也無從注意。」
王婉凝沉嘆一聲,也知道自己方才責怪劉阜,的確是有些過了,「好了,你先起來吧,就慧妃這情況,以你之見,可還有轉圜的餘地?」
劉阜搖頭:「皇后娘娘恕罪,慧妃娘娘的身體情況,已經是到了瀕臨之際,精氣神早已耗損的差不多了,時日不久了。」
王婉凝:「還真是防不勝防,蘭貴妃的人,倒真是出手夠狠。」
劉阜壓低著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皇后娘娘,蘇家出事之後,慧妃娘娘的位分雖然沒動,可地位早已不同,再加上慧妃娘娘並不是很受皇上寵愛,這……」
王婉凝抬手,打斷了劉阜的話,「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說,宮裡的人向來是拜高踩低,若得聖寵還好,可偏偏皇上的寵愛還沒在她身上,即便是即刻就死了,也不會有人特地的去多說什麼。」
劉阜躬身垂首,沒有多說,只點點頭,『嗯』了一聲。
王婉凝面色沉然,「你說慧妃已經耗損一空,再無回天之力,那你就儘可能的調理,能維持多久就多久吧。」
劉阜:「皇后娘娘吩咐,微臣定當盡力,可微臣必須如實告訴皇后娘娘,慧妃娘娘這架勢,最後的可能就是,睡夢之中,就一覺不醒,左右也就在這三五日間,微臣即便用最好的藥去幫其調理,也沒有辦法讓她熬過除夕。」
「……」王婉凝頓然一滯,蘇家沒了,慧妃沒有母家的支撐,死了就死了,誰又會多在乎,更何況,即便是她知道,是蘭貴妃那邊的人動的手,但現在要去細查,也不可能查到什麼,即使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一邊是如日中天深受皇上寵愛的貴妃,一邊是無依無靠且不受寵的妃子,這其中的天平會傾向哪一邊,早已是一目了然。
王婉凝看著劉阜,「行了,你盡力去做吧,但不要將真正的情況告訴慧妃。」
劉阜:「微臣明白,微臣回太醫院之後,也會仔仔細細的徹查一番,但皇后娘娘您是知道的,微臣雖是太醫院之首,之前也藉機徹底整頓了一次太醫院所有的使役,可太醫院上上下下所有太醫,除了以微臣這邊為首的外,還有以周鶴為首的一批,這裡面……」
王婉凝:「好了,本宮並非要責備你,慧妃這件事,也是個警醒,之後小心著些吧。」
劉阜:「是,多謝皇后娘娘體諒,微臣之後定會更加慎重。」
王婉凝沒再多說這些,說實話,蘭貴妃那邊的人敢那麼肆無忌憚的對慧妃出手,就是因為現如今的慧妃毫無倚仗了,在蘇家沒出事之前,即便是有蘭貴妃做後台支撐,他們也不敢肆意妄為,蘭貴妃也不會那麼蠢的去動手,後宮和前朝息息相關,沒了依靠,又無聖寵,下場只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