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和身邊的同學聊天,唇角微揚。簡紜第一次見到小說里的桃花眼,眉骨高聳,眼窩深陷,就像畫上去的一樣,眼尾長而翹,醞釀著春日,看誰都深情。
雖然簡紜不是被沈冽送去醫務室的,他只是正好去拿藥而已。
但這些都不重要,她看到了他,這就是緣分!
「你沒覺得他的桃花眼特別好看嗎,和他對視的時候不會有特別的感覺嗎?就像被電到一樣。」說到喜歡的點,簡紜就像個追星女孩一樣,瘋狂拉著簡淡的胳膊尋求認同。
……有嗎?簡淡在記憶里搜索了一下。
她並不喜歡對視,很少仔細去關注別人的外貌,更別說是眼睛這種細節了。
但真的回憶起來,還是能想起幾個瞬間的。
昏暗凌亂的臥室,暗流洶湧。他支著身子,被汗水打濕的額發隨身軀晃蕩著,眸中水光渾濁,裹著化不開的墨色,緊盯著她,如同盯著獵物。
他的眼睛像是漆黑的漩渦,簡淡沉入其中隨波逐流。那種時候,哪有心思去關注他是不是桃花眼呢。
簡淡沉默了一會,幽幽開口:「換一個其貌不揚的男生,你還會心動嗎?」
簡紜一噎,惱羞成怒地丟開她的手,像是嫌她不解風情:「姑,你難道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嗎?在那一刻他出現了,各方面都符合我的標準,所以就是他,不會是別人。」
簡淡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是忽然想起一句歌詞: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再怎麼樣,也只是迷信而已,總有一天會破滅,然後為自己的痴愚而懊悔。
在這方面簡淡確實很幸運,從來沒吃過愛情的苦。
雖然有時寂寞會突然來襲,所以她找到了沈冽。但那只限於單純的身體關係,沒有半分感情。
搖搖欲墜的露珠,只承受得起簡單易逝的快樂,耐不住龐雜感情的消磨。
「不必那麼高看一個人,也許他私下根本沒你想的那麼好。」簡淡依然勸誡道,「你看他這條件,能沒有對象嗎?」
「才不是。」簡紜不能容忍任何人這麼污衊學長,「雖然很多人喜歡學長,但他一直潔身自好,從來沒有過緋聞。」
簡淡:……人家約/炮還會告訴你嗎?
這也太渣了,裝純情人設欺騙無知少女呢。簡淡沒由來的煩躁。
她和沈冽不算頻繁,平均每個月也就一兩次。剛開始沈冽幾乎每天都要找她,不過簡淡都拒絕了。她不想過於沉迷男色,還直接說他可以去找別人,只要別搞出病來就行,然後沈冽就沒有再主動提過。
簡淡琢磨著,就他在床上如狼似虎的那個勢頭,又是這種血氣方剛的年紀,應該不會只有她一個。簡淡倒不指望炮/友能專一,她也不在乎。從這方面來說,簡淡覺得自己真的很通情達理。
沉默了一會,簡紜又自言自語般地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喜歡的那個人正好眼瞎了看不上他?」
簡淡:……
也不能說是眼瞎吧,他又不是人民幣,還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