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的寧如月不由看了一眼已經走出茶館的華夫人,對方在出了茶館之後便坐上了一輛馬車,並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座小小的茶館中縣令夫人來訪的事情,人們都在各自忙碌著,唯有站在茶館雅間的寧如月,透過窗戶看到了遠處正在向午年縣慢慢移進的大朵陰雲。
從雕著花格子的窗戶望出去,只看見一片陰慘的灰黑天色,投映在地板上的沉重黑影,更像墨汁一樣緩緩滲開,一點點吞沒了明亮的空間。
寧如月回到燁如商鋪的時候,大雨已經下了下來,原本還守在店內的徐拂燁正擔心下這麼大的雨寧如月會不會被淋著的時候,恰好對方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店內。
寧如月的肩頭被雨水打濕了,但她好像並沒有感覺到,當她抬起眼來看向徐拂燁的時候,一雙黝黑的雙眼沒有半分靈氣。她這副雙眼空洞的模樣讓徐拂燁嚇了一跳,他趕緊朝著寧如月走了過去,伸手抓過寧如月發冷的手時,他才發現寧如月的身體還在發抖。
「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去見了華夫人嗎?對方難不成說了什麼不成?」徐拂燁焦急的看著眼前的寧如月,好像是生怕華夫人對寧如月做了什麼。
而聽了他話的寧如月此時卻搖了搖頭,回道:「華夫人沒說什麼,只是剛剛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兩個熟人。」
徐拂燁皺眉:「熟人?」
寧如月點點頭:「嗯,是我娘和我弟弟。」
是寧如月娘家的人!?
在聽到寧如月說寧母和她的弟弟出現在午年縣的時候,徐拂燁有些不敢相信,寧如月娘家並不在午年縣,更為準確的來說甚至還和午年縣隔著一段距離。
這些人在寧如月與徐拂燁成婚之後便從來都沒有來過午年縣,為什麼現在卻會突然出現?
對於這兩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事情同樣百思不得其解的徐拂燁,不由抬起頭來看著自己面前的寧如月,如果只是見到了寧家的人,寧如月的臉色不該怎麼蒼白才是,徐拂燁以為定然是寧家的人對寧如月做了什麼,但他並不知道其實在街上的時候只有寧如月見到了寧家的人,對方根本就沒有看見她。
在見到寧母和原主弟弟的那一刻,一些屬於原主的記憶也在同一時間湧入了寧如月的腦海中,原主在娘家的時候可從來都不是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一心只會享受的人。相反原主在還帶著寧家的時候,每天一大早就要責罰生火幹活,雖然原主並不會做飯,但家裡的其他粗活卻都是寧如月在做。
寧如月的母親從她小時候開始便不斷的對她灌輸一種觀念,那就是她生來就是要幫扶家中的弟兄的,未來即使嫁了人也要多幫襯娘家,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即使寧如月在嫁給徐拂燁之後,一心也只想貼補娘家的人,對於自己這個小家則完全沒放在心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