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家村那些含恨死於地下的亡魂怕狗,即便是一個已經失去凶性的狗骷髏頭,恐懼也刻在了她的骨子裡,無法靠近。
沒了狗的防護,村民根本無法抵抗恨他們入骨的亡魂,所以在乘客到來的第二晚後,他們才一個接著一個死去。
所以趙小薇說自己看見魯向南拿走了牆上的那些狗骷髏頭就說的通了,這些狗的骸骨是那些卑劣村民的最後保障。
魯向南不是本人幾乎已經可以篤定了,但仍舊不清楚他出事的原因,或許是觸犯了禁.忌,或許是鬼剛好看他順眼挑中了他。
腦子裡忽而靈光一閃,聞酌感覺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
「我回趟墳地,你們隨意。」聞酌轉身,「魯向南只是套了個殼子,別靠近他。」
「……」大晚上的去墳地聽上去就很危險,斟酌後費允笙和杜苓還是決定回到一片死寂的村子。
經過了兩個晚上,村民死了將近半數,對他們的威脅也小了很多。
聞酌並不介意,說完就獨立離開了,周圍十分安靜,只有風吹的聲音。
轉彎時,餘光看見一道身影不遠不近地跟著,走路跟鬼似的悄無聲息。
聞酌沒吭聲,繼續朝墳地的方向去。
晚上的林子比地窖更冷,皮膚細小的絨毛被寒風吹得盡數立起,周圍幽暗一片,樹蔭下好像錯落著無數個影子。
「嗚——」
「嗚——!」
慢慢的,不知道是幻聽還是什麼,寒風逐漸夾帶著悽厲的哭聲,似遠似近。
身後的氣息倏然貼近,聞酌冷漠道:「再像前兩晚一樣,你可能活不出這個副本。」
席問歸遺憾收回手上的睡美人票:「你曾經那麼想睡個好覺。」
「這十年我確實沒睡好過。」
「因為我走了?」席問歸若有所思。
「與你無關。」
「所以在生氣我離開了?」席問歸靈光一現,依舊不是很清楚,「從你學的法律來說,十八歲的年紀就可以脫離監護人獨立生活了。」
所以他就走了。
就好像是任務一樣,養到十八歲,再不痛不癢地離開。
安靜了好久都沒人說話,彼此的面容在夜色里看不清晰,都難以琢磨對方在想什麼,十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天色越來越黑,不知道是月亮沒有升起,還是樹木過於茂盛,周圍幽暗到路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