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意外於這麼樸實無華的原因:「為什麼你單位覺得你需要看醫生?」
「也許我看起來和別人不太一樣吧。」畢竟從小他所謂的父親就覺得他是惡魔,「又或許是因為我每天都在等待一個人的歸來,等待著將他活著屍解……這樣的惡意被周圍的人感受到了。」
「那個人……是席問歸?」
「是吧。」
柳卿不明白「是吧」算什麼回答。
聞酌最後道:「既然已經知道真相了,就別再讓它困著你。」
「等等——」柳卿撐起身體站起來,「現在夜晚剛開始,外面應該很多鬼,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去吧。」
「很多鬼?」聞酌重複了一遍,「昨晚也有?」
柳卿一頓,想起昨晚席問歸說聞酌剛從她躲床底的房間出去……但當時那個鬼就在床邊,為什麼沒盯上聞酌?
她心有疑慮,直接問出了口。
「我不知道你在床底。」聞酌頓了頓,「也沒看到什麼鬼。」
柳卿感覺有些奇怪,還想說什麼,就見聞酌放棄走門直接翻出了窗戶。
「……」行吧,但保不准外面也有鬼啊。
還是有點高的,聞酌只有腳尖有一些落腳處,手也只能高高舉起扒到一點外沿,移動的時候需要小心再小心。他儘可能心無雜念地攀爬,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想起柳卿剛剛說過的話。
他沒說謊,他昨晚進來的時候確實沒怎麼在意床底躲了人,也沒看到什麼鬼……但他當時看到了一縷縷黑煙,甚至靠近的時候,那些黑煙還被驅散了不少。
又或許那不是驅散……
幹事的時候果然不能分心,聞酌手上一滑,心跳直接漏了一拍,他乾脆反身跳了下去。
本以為至少落得一個崴腳的結果,然而並沒有,他穩穩地落在地上,沒有感受到一絲力的衝擊。
他抬頭看了看——剛是從三樓跳下來的。
正常樓房的層高都三米左右,何況古堡的層高還要寬敞。
他張開五指,看不出太多變化。
夜色昏暗,很卡視野。
聞酌順著記憶中涼亭的方向前去,很快便摸索到了,他挪著石凳到邊緣的位置,然後腳踩上去翻上涼亭頂端。
他成功地拿到了皮球,隨便誰只要在手裡顛一巔,都能感覺到這顆皮球的不同尋常,甚至稍微換個角度拿住,都能隔著皮球外皮摳到兩個「洞」。
便是骷髏頭屬於眼睛的位置。
古堡矗立在黑暗中,仿佛一個關押著古老吸血鬼的龐然大物。
爬下來容易,爬上去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