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費伊洛整暇以待,「那你說說。」
「你們這些無知又可悲的東西……」
「你他.媽才東西——」平威直接將博士踹進了沙發,踩著他唯一的快樂暴力威脅,「要麼說,要麼死!」
「我們遲早都會死的,不是嗎?」博士癱在沙發里,「你們的死無人在意,我的死……也無人在意。」
這人瘋了。
要麼就是今晚的酒喝多了,盡說些痴言囈語。
「那可惜了。」費伊洛緩緩起身,走到博士面前重新俯視他,並微微一笑道,「你本來應該還能活個幾年,在聲色犬馬中逍遙快活地死去,但現在看來是不必了。」
寒光再次閃爍,博士渾身一抖,像是終於從悲涼中驚醒:「別殺我,別殺我!」
費伊洛冷冷地看著他。
但下一秒,這位博士又開始了:「你們自認為自己是特工,可來執行任務的意願真的出自你們本意嗎?你當下的思考究竟是源自於你們自己的疑問,還是別的什麼的操縱?」
費伊洛眉頭一皺,什麼叫他們自以為自己是特工?
還是說,這只是這位博士拖延時間的胡說八道?
平威額頭青筋直跳,暴躁道:「我現在挺想弄死你的,絕對出自本心!」
博士的眼裡竟然透出了一點憐憫森*晚*整*理:「你們的存在比他們更可悲,你們被憑……」
博士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突然被扼住了喉嚨。他保持張嘴說話的詭異姿勢靜立了會兒,突然脫力地癱倒:「得知一切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當知道一切都沒有意義,一切將蕩然無存。」
「你他媽!」平威揚起拳頭就要砸下去,被費伊洛拉了一下。
「別殺我,我是個好人,我一輩子沒做錯過任何事!」兩行熱淚突然從博士的臉頰流下,「我可以幫你們安頓下來,不必再為所謂的任務失去生命,你們也可以和我一樣,在最後的黑暗到來前感受一下為人的意義。」
費伊洛突然拿起桌上的菸灰缸,掂量了兩下。
「我真的是個好人,我這輩子只做過一件錯事。」博士哭得真心,「放過我吧,我還要回去餵養我的蝴蝶錦,它沒法獨自生存。」
「神經。前面還說自己沒做錯過事呢,現在又變成只做錯過一件事了?」溫貝貝道,「你剛剛又是怎麼對那男妓的,怎麼敢自稱好人啊?」
「我……」
突然,外面敲門聲響起。
門口的兩個士兵已經被拖到隱蔽處了,剛剛也反鎖了包廂門,因此外面的人並沒有直接闖入。
費伊洛拿著菸灰缸,以平靜的眼神威脅博士。
後者咽了下喉嚨,清清嗓子回應:「干什麼?」
「博士,蓋亞先走了,說您想獨自在房間裡休息會兒,請問是不是他今天的服務不夠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