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適行醫多年,幾乎每一個患者家屬對醫者都有這樣的請求。
這是他行醫的本分,只不過他也算不上什麼神醫,他與身邊的幾個同行醫術差距並不大。
「翁大夫,請快隨老夫進來。」楚員外很是熱情地將翁適迎了進去。
「你可要好生看看我家小女,到底得了什麼病症,」楚員外頓了頓,坐在一旁的黃花木椅上,讓一旁的丫鬟伺候著自己,「若是看得好,楚某已為翁大夫備好了診金,若是你看不出什麼……」
楚員外沒繼續說,給了翁適留了一個想像的,以此來震懾他。
「是,我一定盡力。」
盡什麼力?他又不是真的神醫。
翁適被丫鬟領著,穿過朱簾翠幕,隔著一扇薄紗繡著山水畫的屏風,隱隱約約見到屏風後女子綽約的身姿。
「小姐,翁大夫來了。」丫鬟向裡間的楚小姐匯報著。
「知道了。」女子的聲音柔美端莊,沒有過多的尾音,想來是被從小用禮教束縛的大家閨秀。
翁適正想認真看一看,卻被身旁的丫鬟提醒一聲:「還請翁大夫用綢帶覆眼,隨我進去。」
翁適往後看了一眼仍坐在黃花木椅上的楚員外,他身邊的兩個小丫鬟,一個給他捏肩,一個給他捶腿,他閉著眼享受,好不悠閒。
楚員外根本不像剛才在外時,表現得那樣對楚小姐的關心。
翁適聽從丫鬟的話,用綢帶將眼遮上,這是一些世家大族喜歡有的規矩,男女之防,防上加防。
而楚家雖然有錢,卻也稱不上是什麼世家大族,但也喜歡模仿世家的規矩制度。
丫鬟牽引著翁適為楚家小姐把脈,翁適隔著手帕摸著楚小姐的脈象,平穩強健,哪裡是什麼得了重病的人。
翁適沉默片刻,問道:「楚小姐可有什麼不適?」
「……不曾。」楚和婉的聲音無悲無喜,讓翁適也聽不出來她的身體有什麼缺陷。
翁適收回手,起身閉眼朝著一個方向行禮,然後語氣鄭重地對身邊的丫鬟說:「帶我出去吧,你家小姐已經病入膏肓了。」
楚和婉聞言,眉心一跳,再次重複道:「我沒病。」
翁適自然是聽見了,可他在這裡,只能和丫鬟一樣充耳不聞。
丫鬟扶著翁適走出裡間,越過薄紗屏風後才將綁在翁適眼上的綢帶取下來。
翁適閉了閉眼,適應了一下,才重新睜眼。眼前的楚員外見他出來後,倒是有了幾分興致,正在打量著他。
楚員外五官生得好看,就算一把年紀了,也能看出來他出眾的五官。尤其是那雙陰鷙的眼眸,直盯盯的視線落在翁適身上。
「回楚員外,」翁適走上前,微微低了低頭,「楚小姐的確是生了重病,恐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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