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應該是沒有這個想法了,如果有的話,我第一個告訴翁大哥。」
「一言為定!」
翁適推開了房門,門外的黑影驟然消失不見。
翁適走後,林觀因用食指蘸著茶水在桌案上畫來畫去,沉浸在她混亂的思緒當中,她太過認真,以至於錢玉詢什麼時候坐到她身側都不知道。
錢玉詢沒出聲,垂眸看著燭光下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比林觀因高出不少。
林觀因回神,突然見身旁一個白衣長發男子,眉眼溫柔,朝她幽幽一笑。
我靠!
「你嚇死我了!」
錢玉詢絲毫沒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多恐怖,他歪了歪頭,燭燈下的肌膚看起來紅潤了一些,睫毛下垂暈染出一彎陰影。
他聲音清澈,如春水泠泠,「嚇到你了啊,真是對不起。」
林觀因將自己的小襖掖緊了幾分,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你怎麼來啦?」
「沒什麼,就是問你,兔子要怎麼做才好吃。」
「……」
裝著兔子的竹簍被錢玉詢拎走了,放到了他的房間。
他之前明明還拿著青菜葉子在餵它。
林觀因原以為錢玉詢已經對小兔子沒有欲望了。
「它還小。」林觀因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眸,他眼神純真無害,「再養一養,說不定還可以生好幾個小兔子,然後又把兔子養大……」
他垂眸看向她,眉頭輕輕擰在一起,「可她很煩,她有事瞞著我。」
「煩你什麼?不會是鬧著要你餵青菜葉子吧?」林觀因說著說著,才感覺到話中的不對勁。
等等、他好像說的不是兔子……
「我沒瞞著你啊!我發誓!」
冬夜的寒風從窗邊的縫隙中鑽入,使得燈台上的燭火輕輕搖曳,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錢玉詢見狀,低頭輕輕嗤笑一聲,「又發誓啊,你不就是神仙嗎?向自己發誓?」
林觀因不知他這話從何說起,她只知道錢玉詢現在似乎在隱藏什麼,嘴角的笑意有些壓抑不住的瘋狂。
或許是因為她偷偷叫了翁大哥商量事情,沒有告訴他。
為了哄他,林觀因給他倒了杯桌上已經涼透的茶,錢玉詢低眸掃過一眼,她青蔥的手指端著白玉製成的茶杯,濃郁的茶色在杯中蕩漾。
林觀因解釋道:「我找翁大哥是想問問,他在楚小姐那裡有沒有遇到什麼不對勁的事。」
「哦,我不想知道這個,我想知道兔子怎麼做才好吃?」
「……」夠了,我說,別想著吃那瘦不拉幾的兔子了!
林觀因咽了咽口水,試探道:「那楚員外給的錢,我多分你一點?」
楚員外給的一百兩銀票,林觀因當時就給了錢玉詢,作為朋友之間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