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申訶從小長在豪門士族,見慣了美人風采,也不知道要什麼樣的女子才能讓他眼前一亮。
於是,楚員外便想接著神女的傳說,將楚和婉包裝成神女使者,以此來搭上肖申訶。
雖然很荒謬,但不得不說,楚員外這人是有些營銷手段的,這要在現代娛樂圈,他高低是個公關部的主任。
說來也奇怪,像他們經常殺人的人,比如錢玉詢,他心中並沒有什麼神佛信仰。
但作為在戰場殺敵的肖申訶就不一樣,他很在乎神明降福。
從前,在肖申訶還沒被派到遼州做車騎將軍時,整個遼州城中只有約莫五座佛寺與道觀。而現在,大大小小的寺廟數都數不清。
不說全是因為肖申訶,但也有他的原因。
他強制太守頒行的一道政令,便是和尚與道士皆可不入伍充軍。
這樣一來,許多人便湧入那寺廟道觀之地,也就出現了許多假和尚、假道士。
錢玉詢起身,將長發撫到身後,烏黑乾淨的頭髮披散下來,較往日束著高馬尾的他多了幾分閒散之感。
「你不是說很危險嗎?」錢玉詢打量了她一眼,「你又不會武功,萬一遇到危險,那我不就得把之前的百兩銀票拿去替你買紙錢?」
「……」林觀因愣了愣,反駁道:「倒也、應該、沒有這麼危險吧?」
「誰知道呢?假的被人發現了,不就是只有死路一條麼?」他長睫微動,掃過眼下的一絲青黑。
林觀因總覺得他這話有點陰陽怪氣,但她找不到證據。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楚和婉是不會去的,只有我去了。」林觀因倒了杯熱茶,放到錢玉詢嘴邊。
他唇瓣有些乾涸,平日裡紅潤的唇色泛著脆弱的蒼白。
「還有我,」錢玉詢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站直了身子,他輕聲一笑,「你以為這點傷對我來說算什麼?能要我性命嗎?」
「不過是撓痒痒罷了。」
林觀因攥著自己的袖邊,咬牙看向他。
他這話說得好討打!
「……誰給你撓痒痒撓出這麼多血?」林觀因看著他的額上冒出的冷汗,無語地搖頭,「你好好在這兒待著吧,我回去叫翁大哥來接你。」
「不,」錢玉詢語氣堅決,「說好了的,就不能反悔。」
林觀因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錢玉詢忽然又想起什麼,抬袖掩唇輕咳了兩聲,「咳、咳,還是有些不適,你扶我回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