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詢猛然回神,盯著林觀因的唇,莞爾一笑,長睫上還掛著些晶瑩的水珠,他笑得惡劣極了, 「我知道, 是我故意。」
?!她就知道她不能這麼輕易相信錢玉詢!
林觀因那份只有三分的愧疚瞬間蕩然無存, 她看著他那可惡的樣子,抬起腳狠狠踩了錢玉詢一下。
要哄他幫忙那是以後的事, 林觀因現在只想恨恨踩他一腳。
林觀因捂著自己的心口, 跑出了錢玉詢的屋子。
「哎?林姑娘……這麼著急做什麼?」
翁適正拿著新制的藥往錢玉詢房裡去,便見著林觀因「嘭——」的一聲,推開門就跑出來, 像是身後有惡狗追她一般。
翁適想了想,他這醫館惡狗可能沒有, 但惡人倒有一個。
翁適訕訕轉身,將藥送進錢玉詢的手裡,正欲走時,他聽見向來對感情漠視的錢玉詢,用格外疑惑的語氣問他。
「你有心上人嗎?」
翁適一驚,錢玉詢問出這話,比他問「你殺過人嗎」還讓人震驚。
翁適想起自己死去的妻兒,黯然道:「錢爺你又在說笑了,我曾有妻兒啊,我的妻子便是我的心上人,我的兒子便是我的掌中寵。」
「所以要和心上人成親?」錢玉詢把玩著翁適送來的藥瓶,認真思考著他的話。
翁適被錢玉詢的話繞得暈暈乎乎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大概?也許?」
翁適想了想,結合剛才林觀因跑出門的樣子,進行了一番荒謬又合理的猜測:「不會是林姑娘向你求親,被你拒絕了吧?」
錢玉詢停下手中的動作,將藥瓶擱放在桌案上,瓷瓶與木桌相觸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微微抬眼,不解地注視著翁適,眼尾還有些泛紅。
林觀因向他求親?
不對,是他摁著她親的。
「是我求她親的。」錢玉詢平靜地說,他的神情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只不過耳尖還有一絲殷紅的餘韻。
翁適仿佛聽到了驚天的消息,吞吞吐吐:「錢爺、你、你你你親了林姑娘?」
錢玉詢雙眼清亮,微微揚眉一笑,糾正他的用詞:「是她親的我。」
翁適難以置信,但看林觀因剛才跑開的樣子,分明是被錢玉詢用武力壓迫。
翁適打量著錢玉詢的神情,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仍看著林觀因離去的房門。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翁適驕傲地說,「師兄和師妹,天生的一對!錢爺,你喜歡林姑娘就要向她表白心跡啊!」
「喜歡?你是說我喜歡她麼?」錢玉詢歪頭看向他,眼中滿是疑惑不解。
不該是林觀因喜歡他才對麼?
翁適覺得自己不應該和錢玉詢糾結字眼,繼續道:「重要的是表白心跡!林姑娘這麼可愛,肯定會有很多年輕公子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