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錢玉詢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整潔程度, 他將整個房間打掃得乾淨如新。
林觀因先一步爬到了床榻上, 縮在最裡面。
不知寺沒有木炭,林觀因又擔心睡著了會冷, 便往炕里加了些木柴燒著。
因著只有一張床, 林觀因疊了一張被褥放在中間,作為兩人的分界線。
錢玉詢站在燭台旁,寺廟的燭台光昏黃又混著黑色的雜質。燭光將他的身影拉長, 正好將他的影子投射在榻上。
他那束髮的玉冠的影子落在林觀因的腳邊,林觀因縮了縮腳, 又往裡移了移,躲開他的影子。
「你把被子放這裡做什麼?」
錢玉詢從沒見過有人睡覺,還會在床中央放一床被褥。
林觀因給他指了指,解釋道:「裡面是我的,外面是你的。」
魚讓真雖然只給了他們一間破屋,好在提供的被子是夠用的,好歹晚上不會被凍死。
「這又是什麼遊戲?」錢玉詢問。
他知道,林觀因偶爾喜歡玩一些奇怪的遊戲,還需要他的配合。
「男女授受不親。」林觀因說。
「但我們已經親過了。」錢玉詢攤手。
林觀因愣住,急忙搖頭,向他解釋道:「沒有!沒有!那才不算!」
她那一次是被他摁著頭才將唇碰到了他的額頭,而錢玉詢什麼時候親過她?
才沒有!
「那什麼才算?」
錢玉詢取下他束髮的玉冠放在桌案上,長發傾瀉而下,披散在他後背上。前額的發順著滑到他的眉邊,長眉如鬢,看起來比平日更加溫柔,又多了幾分深不可測。
他傾身吹熄了那盞昏暗的燭台,踏著透進房裡的月光,一步步向著床榻靠近。
「你教教我。」
林觀因看著他向自己走進,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以後再說!」她拉過一旁的被褥,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自言自語:「我要睡了。」
林觀因將頭也埋在被子裡,狹小的被褥空間藏著她羞紅的臉和緊張急促的心跳。
被褥外傳來一聲錢玉詢的輕笑,笑聲很輕,卻清晰地傳進她的耳里,像是催化劑一樣加速她體內的血液循環。
她聽著衣料與被褥摩擦的聲音,錢玉詢輕輕在她身側躺下,但林觀因也不敢確定他躺沒躺下。
她的耳里全是她如驚雷震鼓一般的心跳聲,錢玉詢像是消失在了這個房間里。
林觀因閉著眼,強迫自己睡著,越是這麼想,她的心情越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