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並沒有要詢問林觀因的意味,看著林觀因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錢玉詢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唇線壓得很平。
從前他逗林觀因時,喜歡看她那膽小得往自己身邊湊緊的樣子,但錢玉詢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
是害怕還是厭惡、噁心?
「錢玉詢你和她是……」
林觀因沒問得出口,因為她好像早就先入為主地認為錢玉詢是個江湖上行俠仗義的大俠,她也從來沒有主動問過他的身份。
林觀因腦子很亂,一方面她覺得她不應該責怪錢玉詢,因為她自己沒有主動問過他。另一方面,她從心底里生出恐懼,原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是和一個視人命為兒戲的惡魔行走在一處。
現在一想,自己從前的那些行為可笑又荒唐,她竟然想和一個殺人惡魔成為朋友。
或許他根本不在乎和她是什麼關係,錢玉詢只是覺得現在好玩便陪她玩,如果某一天有人出錢買自己的性命,他會不會也輕笑一聲,然後接下這個任務?
她早就知道的,在錢玉詢心裡,沒有什麼比錢更重要。
想到之前他渾身是血地回來,此後那個叫七哥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對待自己的熟識朋友尚且如此,她才與他相識不過一月,要如何保證自己在他面前是安全的?
林觀因越想越膽寒,她往後退了幾步,直到抓住門框才穩住身形。
「是又如何?」
「你害怕我。」
錢玉詢歪頭看向她,他的臉上又重現當時見到他第一面時的詭異神情,他用一種平靜又近乎癲狂的眼神等待著林觀因的回答。
錢玉詢停住向她靠近的腳步,一陣莫名洶湧猛烈的情緒控制著他。
原來她也別人也沒什麼不一樣,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曾說過謊話騙他,說不準擔心是假的,她說過的話全都是假的。
等不到林觀因的回答,錢玉詢忽然笑出聲來。
「真是無趣的人。」
他微微側頭過去,眼神漠然,警告關如冰:「我已受過刑,早已不是希夷閣人。今日饒你一命,日後可不一定。」
錢玉詢的長劍放在桌案上,他上前單手握著劍柄,鋥亮的劍身上倒映著林觀因一雙滿含驚恐的眼。
錢玉詢沒有停留,側身走過林觀因身旁,高束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拂過她微微伸出的指尖,林觀因指尖一陣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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