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教你寫字。」
錢玉詢揚了揚眉,看起來有些興趣,「寫什麼?」
「我的名字。」林觀因說著,用筆蘸了茶水,正想在桌案上落筆。
錢玉詢握著她的手,「我會寫。」
說著,他通過林觀因的手,在桌案上一筆一畫寫下林觀因的名字。
「你記得好清楚!」
錢玉詢的字跡和她上次教他時寫得幾乎一模一樣,他雖不識字,但他的記憶力很好,將她落筆的起承轉合都記得清清楚楚。
「對了,我的名字是這個「因」,不是這個。」林觀因說著,在旁邊寫下了另一個。
錢玉詢掃了一眼,「我知道,觀音。」
他很少念出她的名字,他的聲線是溫柔的公子音,用一張好看的臉和好聽的聲音念出她的名字,這對林觀因來說是致命的絞殺。
她放下手中的筆,有些著急地去找關如冰,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錢玉詢的名字到底是哪幾個字。
錢玉詢看著林觀因提著裙子跑出門外的身影,他的手中是她塞進來的白玉筆。
錢玉詢的舌尖掃過唇瓣上殘留的蜜餞的味道,似乎口腔中還充盈著又酸又甜的味道。
他的視線落在昏迷著的百里承淮身上,錢玉詢嘴角壓抑的笑意逐漸擴散,長指把玩著筆桿的動作慢慢放緩。
他站起了身。
……
林觀因衝進關如冰熬藥的木屋,裡面堆放了一圈熬幹了藥渣,整個木屋都充斥著各種藥材混合的難聞的苦臭味。
「你怎麼來了?!」關如冰往林觀因身後看了看,只她一人,「錢玉詢呢?」
「在屋裡啊,」林觀因捂著鼻子,走到關如冰面前,「對了,他的名字,是哪幾個字?」
關如冰壓根沒把林觀因的話聽進去,丟了手中的蒲扇,就往屋裡跑去。
「要是承淮有事,我跟你沒完!」
林觀因愣了愣,不知道關如冰突然的暴起是為什麼,也只好追著她回了房間。
「錢玉詢!」關如冰一聲怒吼。
錢玉詢停下手中的動作,隨著他轉身的動作,百里承淮披散的長髮斷了一截落在腳床上。
關如冰怒不可遏衝上前,使出內力將錢玉詢推開:「你這個瘋子!你要做什麼?!」
錢玉詢往一旁躲了兩步,見著林觀因跟在關如冰身後,緩慢地收回手中的長劍,一張臉無辜又純情。
林觀因快跑兩步,擋在錢玉詢面前,「有話能不能好好說?吼他幹什麼啊?!」
「……」關如冰跪在腳床上,撿起百里承淮掉落的一綹頭髮,舉到林觀因面前:「你看到了嗎?!這個瘋子想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