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不是聽著希夷閣的名號就膽怯麼?她不可能看不出來魏攸北的身份,怎麼又突然這麼大膽,還敢吩咐魏攸北做事?
難道是睡覺睡太久了還沒醒?
「哪又怎麼樣?」林觀因回頭看魏攸北,「你不是在我身邊麼?」
錢玉詢笑得溫柔,伸手撥弄她髮髻上的絨花。
他對林觀因的話很滿意,他就知道林觀因會很輕易地讓他開心,用一句話就可以。
林觀因將翁適給她的瓷瓶遞給錢玉詢:「這是什麼藥啊?翁大哥說,這個藥效恐怕沒你的好,少了一味藥引還是什麼東西。」
錢玉詢打開瓶口,還沒湊近去聞,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臭氣。
「治平日受傷的藥。」他擰緊眉頭,將藥瓶收好,「他怎麼老是將藥做得這麼難聞?」
他雖然已經脫離了希夷閣,但日後也避免不了自己接任務幹活,他日後不在遼州,還得去別的州看一看。
遼州的酬金實在太少了。
林觀因窩在錢玉詢的手臂里,偷偷地笑。
魏攸北將韁繩繫上,轉頭看到的就是兩人親密地貼在一起的場景。她還從來沒見過誰能靠錢玉詢這麼近,而且他身上還沒有殺意。
這個弱得如螻蟻的女子是在挑釁她嗎?
她魏攸北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這樣挑釁過!
魏攸北坐在兩人對面,一雙眸子陰狠地盯著林觀因,似乎要將她盯出個洞來。
林觀因對她的眼神早就見怪不怪了,埋頭吃著攤主送上來的小餛飩。
錢玉詢並不熱衷吃食,甚至對於他來說,一天吃一口,能不餓死就行了。
他從來體會不到林觀因那樣對各種都熱愛的感覺,酸甜苦辣咸,她似乎每種口味都有喜歡的食物。
魏攸北指著林觀因面前的碗,對錢玉詢說,「你養了一頭豬嗎?這麼能吃。」
冬日的小攤生意並不算好,剛出鍋的餛飩還散發著熱氣,濃郁的白霧在面前升起。
林觀因隔著白霧瞪了一眼魏攸北,「你懂什麼?能吃是福。」
「你怎麼不吃呀?」林觀因看向錢玉詢。
聞言,錢玉詢拿著竹筷,吃了一個,隨即又放下。
他的牙齒似乎都沒有與食物進行親密的碰撞,就咽了下去。
魏攸北冷冷一笑,朝著林觀因挑眉,然後對錢玉詢說:「我並不介意你同她在一起,不過,你最好先和我成親。」
「哎,你看看現在是你求婚的場景嗎?」林觀因擱下竹筷,站起身。
俯視魏攸北的感覺,給她多添了一點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