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是因著這個機遇才進入希夷閣做的殺手麼?
林觀因看著窗外,月光如血照得面前一片血紅。
錢玉詢被希夷閣的人丟進了訓練場,從林觀因這個地方正好能瞧見訓練場的情況。
魏攸北走到她身邊,手中拿著小扇輕扇,「心疼了?」
林觀因側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過去看著錢玉詢從血海里爬起來。
最初他的手中空無一物,沒有任何武器,但在殺了一個人後,他從死人的手中搶過了一把長劍。
他沒有任何招式,只是憑著本能去抵擋旁人的進攻。
林觀因看得揪心,但她出不去這道門,就算出去了她也沒有幫他。
「為什麼要這樣?」林觀因問。
魏攸北看著錢玉詢又一次站起來,眼中不免又多了幾分讚許之色。
「希夷閣就是這樣的啊,」魏攸北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之處,反而覺得林觀因的反應離譜,「你跟著他,不會沒見過殺人吧?」
林觀因沒認真聽魏攸北的話,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閣樓下的錢玉詢身上。
場上還剩下兩人,錢玉詢的腳步開始虛浮,而他身側的男人手握鐵鉤移到他身後,鐵鉤在男人手中晃動。
「錢玉詢!你身後!」林觀因雙手攥著窗邊的木樑,朝他喊了一聲,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見。
喊完之後,林觀因才回過神來,這是他的往事,那他是能活下來的,但林觀因不想看見他受傷,不管什麼時候。
錢玉詢聽見了她的聲音,雖然不知道她口中喊出的這個名字是在叫誰,但他一瞬間清醒,用最後的力氣抬劍向後刺進了男人的胸膛。
鐵器刺入皮肉的瞬間,隱藏在皮膚保護下的血管破裂,不斷湧出。男人手中的鐵鉤墜落到地面上,錢玉詢抽出長劍,男人應聲倒地,他手中的劍身全是鮮紅的血液。
他仰著頭,看向閣樓窗邊的林觀因,紅月照映下,他的嘴邊揚起滿意的、驕傲的笑。
他贏了,剛來的人裡面,沒有一個人能打過他。
「原來他叫錢玉詢啊。」魏攸北感嘆一聲,「這是我看上的人,你日後不要再跟著他,聽清楚了嗎?」
林觀因的心跳得很快,似乎快要蹦到她的喉間,將她的呼吸完全抵擋住。
林觀因沒應她的話,眼神空洞地看向魏攸北,「你能好好待他嗎?」
魏攸北笑得燦爛:「當然,我一定會好好待他。」
但林觀因沒想到魏攸北說的好好待他,就是不停地將錢玉詢投進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