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申訶也是習武之人,自然知曉像錢玉詢這種能瞬間隱匿身形與呼吸之人在江湖之中是什麼地位。
「你認識百里……什麼?」他沒將這個名字記得清,但錢玉詢知道,這是林觀因的舊情人。
「百里承淮?」肖申訶在案幾後站起身,追問錢玉詢:「俠士聽說過他?!」
肖申訶迫不及待地說:「若是俠士能將他一同殺死,肖某再與你兩千兩銀票!」
林觀因的舊情人這麼值錢?
「等我想一想。」錢玉詢說。
上一次,他想殺那人時,惹了林觀因生氣,她雖然也在哄著自己,但錢玉詢知道林觀因當時是生氣的。
但上一次是沒有理由殺他,這一次有人出價了,應該不算沒有理由了吧?
林觀因不能再生氣了。
也就只想了一秒,錢玉詢欣然答應:「好。」
錢玉詢帶著冪籬朝著肖申訶點了點頭,拿著弓箭同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營帳。
速度快得讓肖申訶都沒看清他的身影。
肖申訶滿意一笑,雇著一個殺手便能了卻他的兩樁心事,只用了區區三千兩銀票,何樂而不為?
再者,楚家那小姑娘還給他送了半數家財,他便坐享漁翁之利。
肖申訶放聲而笑,躺在小榻上,叫來隨行的將士為他選了兩名軍妓送入營帳。
這幾日,錢玉詢之所以晚出早歸,都是在摸索那驃騎將軍的行蹤,白日裡的時間他只能接一些簡單的任務。
他今日算過,最近幾日接的任務再加上肖申訶給的錢的話,在揚州城中買一套兩進兩出的宅院應該沒什麼問題。
還有聘禮、嫁妝、宴請賓客的花銷,他還需要再計量一番。
聘禮是他必須準備的,至於嫁妝,林觀因還是嫁給他的話,也不能讓林觀因花錢,他便一起準備了。
世人都說聘禮與嫁妝越多越好,便能讓夫妻兩人之間的感情更加深厚,錢玉詢不知道這話對不對,但別人有的,他和林觀因也不能沒有。
月夜霜重,風吹雲動,層層疊疊的雲層逐漸遮蓋明月。
錢玉詢飛身停在齊國的營帳旁的枯樹上,他掃過一眼齊國營帳的布局。
這幾日他已知曉,這齊國將軍不像肖申訶那般蠢,只會用重兵把守,保護著自己。
齊國將軍他每夜入睡的營帳都有不同,再者,他們營中養著狼犬,這種東西的嗅覺比人靈敏多了,若是驚擾一隻,那整個軍營的狼犬都會被驚醒。
趁著夜色,錢玉詢換上齊國將士的衣物,那衣物上留存的臭氣,讓他不免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