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能是錢玉詢乾的。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林觀因沒想明白。
這段時間她住在這裡,一次都沒有出去過,每次她想要什麼東西,錢玉詢總會及時給她帶回來。
林觀因心中隱隱生出個莫名其妙的念頭——
她不會是被錢玉詢囚禁了吧?
但誰囚禁人還這麼好吃好喝地對待著?
林觀因仰頭看了看天,無奈地搖頭,彎腰折下被她擦出原本顏色的花。
算了,他既然想這麼玩,就陪他再玩一段時間好了。
只有後院的八角窗能打開一處口子,林觀因推開了窗戶,將花朵丟下去。嬌嫩的花瓣浮在護城河上,隨著緩緩流淌的水波蕩漾。
護城河旁浣洗衣物的婦人見她將好看的鮮花丟進去,揚聲問她:「姑娘怎麼將花都扔了?」
林觀因抬眸看去,幾個婦人其樂融融在一處洗衣,她們手中的杵衣棒砸得衣物濺起水珠。
錢玉詢說外面不安全。
林觀因撐著牆邊,揚聲問:「嬸子,現在是幾月了?」
「過兩日就是上元嘞!」
林觀因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那她從在不知寺昏迷開始,難道昏睡了快半個月?也就是這半個月,錢玉詢將她從遼州帶到了這裡。
林觀因剛欲關上窗,一臉熟悉又陡然放大的臉出現在林觀因面前。
「如冰姐?!」
「嗐!」關如冰嘆了口氣,她咕噥道:「找你可真是麻煩。」
林觀因正好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她,「如冰姐,進來說。」
關如冰搖了搖頭,憐憫地看了一眼林觀因:「我可不敢進來,錢玉詢若是知道了,不得來追殺我?」
林觀因小聲說了句:「怎麼會……」
但她也不敢保證。
「長話短說,」關如冰從八角窗遞了一封信進來,「他接了一個不該接的任務,你勸一勸他,若是勸不好,恐怕你二人都得死。」
什麼任務這麼嚴重?
林觀因指尖一顫,急忙展開信封一看,上面寫著錢玉詢這段時間做過的任務,以及他任務的酬金。
完成過的任務都被關如冰用橫線划去,只有最後一個,刺殺二皇子,黃金萬兩還空著。
「我是看在你幫過我,我才千里迢迢來告訴你的。」關如冰向她伸出手,將信封拿回去,「上次,錢玉詢將你帶走,就把你關起來了?我都說過他是個瘋子了……」
林觀因不知道關如冰這話從何說起,「但他對我很好啊。」
「……你開心就好。」關如冰朝她擺了擺手,「還以為你能回去,那現在你怎麼打算?留著這裡,和錢玉詢過一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