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因疲憊地閉上眼,錢玉詢還在她頸邊不停地親吻,他一時露出牙齒咬,一時又吸吮著。
好一會兒他才滿足。
其實也不算滿足,只是不能太折騰林觀因了,她會生病。
他只能起身換好被褥,給她把頭髮絞乾。
她睡著之後的樣子很是乖順,有林觀因睡在身邊的每一個晚上,都是這樣快樂。
他終於不用挨著那一群紙人睡了。
許是蓋著被子有些熱,林觀因不停地往錢玉詢身上蹭,汲取著他身體的涼意,但不一會就變得滾燙起來。
她又轉過身,背對著他。
黑長的髮絲下,露出她滿是吻痕的肩頸。
錢玉詢從來淺眠,倒是樂於看林觀因入睡的樣子。
「你那個時候一定很疼。」錢玉詢低聲道。
猩紅的視線落在她單薄的肩上,錢玉詢湊近,落下一吻。
「我會為你報仇的。」
天氣越發熱起來,而錢玉詢來見她的次數越來越少。
那日,林觀因攔住鄔台焉,從鄔台焉口中才得知了魏攸北被施以鞭刑的消息。
鄔台焉高興得很,為了慶祝魏攸北被打了幾鞭,激動得喝了點小酒。
在林觀因面前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活該她惹了錢玉詢,我之前給你說過吧?錢玉詢這人不好惹,你看他連前上司都敢打……」
林觀因還想問問錢玉詢的事,卻聽見鄔台焉一直說:「魏攸北早就該死了,還有錢……」
林觀因舉起手邊的竹簍,一下子扣到了鄔台焉頭上。
「酒後失言。」鄔台焉摘下頭上的竹簍,尷尬著向林觀因道歉。
「據我所知,當初你家慘遭滅門,是你的堂伯父和皇帝聯手將江湖勢力納入朝廷門下,鄔家正處風口浪尖,」林觀因看著鄔台焉漸黑的臉色,繼續道:「他們求皇帝饒了你一命,錢玉詢當時或許是覺得你好玩?」
「哼,誰稀罕?」鄔台焉像個被雨打濕的小狗,茫然無措地坐在石階上,「若是一家全死光了,光留我一人有什麼用?他們也太看得起我,我又不是百里承淮能憑一己之力復仇……」
「但你還是跟著皇帝做事。」林觀因看了他一眼。
「他們想讓我這麼做,便讓他們如願好了。」鄔台焉也很茫然,「對了,你問錢玉詢,他這幾日都跟在陛下身邊,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知道陛下下旨罰了魏攸北,錢玉詢去監刑,現在約莫還沒出來。」
「你知道在哪兒麼?」林觀因站起身,拍了拍裙上的塵埃,「我能去麼?」
「你去?昭獄血淋淋的,你去看什麼?」鄔台焉問。
林觀因不想去看行刑,她只是想去問問錢玉詢這幾日怎麼這麼彆扭。親密的兩人之間,一旦有一人開始疏遠,那另一人必然是會感受到的。
「行吧,但是你別說是我帶你去的。」鄔台焉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