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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冬季的氣溫始終在零下,一整季,城市裡的積雪越凍越硬,青大校園裡的人工湖結了冰,時常有學生不顧湖邊的告示,結伴下去滑冰。
冬末春初的時候,氣候異常,青城又下了一場雪,氣象預報說受寒流影響,國內大部分地區都會降溫。
這場雪下在了周末,持續下了一天,一夜過後,落霞莊園積雪深深,一眼望去一片白茫茫。遠處的樹林銀裝素裹,林下的河流結了冰,冰面在天光下閃著剔透的晶光。
聞月清早起來,站在窗邊眺望著莊園裡漫無涯涘的白,才領悟到北國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是個什麼景象。
陳媽已經把早餐做好了,聞月下樓去了餐廳,沒看見王瑾珍,覺得奇怪,問陳媽:「老師呢?」
「一大早就出門去了教堂,做禱告呢。」
聞月疑惑:「老師不是一般都是周六晚去教堂嗎?」
「今天不一樣。」陳媽嘆了口氣,說:「今天是小姐和姑爺的忌日。」
聞月反應了下,才明白陳媽說的是王瑾珍的女兒和女婿。王瑾珍和丈夫是在大學任教期間認識的,他們只育有一女,就是紀則臨的母親,但這個唯一的女兒和她的丈夫卻早早地去世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切膚之痛也比不過。
王瑾珍從教堂回來後,眼圈泛紅,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聞月沒像往常一樣和她聊些學術問題,而是帶著紀書瑜陪著她,好讓她心裡不那麼難受。
王瑾珍憂傷過度,午後吃了安神藥才勉強睡了會兒,醒來時看到聞月坐在床邊,捧著一本書安安靜靜地在閱讀,心裡一陣熨帖。
「小月。」王瑾珍喚道。
聞月忙放下手中的書,傾身關切道:「老師,您還覺得不舒服嗎?」
王瑾珍搖了搖頭,聞月扶著她坐起來,又端了杯溫水遞過去。
「你是來莊園學習的,倒辛苦你費心照顧我。」王瑾珍抿了一口水,長嘆了一口氣,說:「人老了,本來很多事都該看開的,我是白白長了年紀,卻還是不夠豁達。」
「不管年紀大小,人心都是肉長的,失去至親的人,傷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聞月寬慰道。
「是啊,哪有失去親人不難過的,就是則臨……」王瑾珍輕輕搖了搖頭,嘆息似的說:「他雖然不說,但心裡其實也過不去這個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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