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抬起手,拈下了聞月發間的草屑。
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帶著說不出的親昵。聞月臉上一熱,忍不住抬手理了理頭髮,掩飾自己的情緒。
「公司有事,我要過去一趟,你今天要回學校?」紀則臨問。
「下午回去,我想再陪陪老師。」
紀則臨輕嘆:「我在你心裡果然比不過老太太。」
聞月莞爾:「那是自然。」
輸給王瑾珍,紀則臨心服口服。
莊園的司機把車開了過來,紀則臨看了眼時間,對聞月說:「你什麼時候要回學校,就讓司機送你過去,不要自己搭車。」
聞月點點頭。
紀則臨等了那麼久,花了那麼多心思,好不容易把人追到了手,現在要走,還有點兒捨不得。他笑自己,居然有一天成了舅肖甥,變得和紀書瑜一樣黏人了。
「什麼時候去青水灣和我說一聲,這次別忘了。」紀則臨說。
聞月沒想到紀則臨還對她從江城回青城沒和他說這件事耿耿於懷,她在心裡笑他「記仇」,但還是依言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話。
紀則臨低頭,在聞月額上吻了下:「我走了。」
這個吻和昨晚的一樣,是禮儀性質的,但聞月還是紅了臉,胡亂地點了點頭。
紀書瑜在一旁捂著嘴偷笑,聞月覺得難為情,等紀則臨走後,就折回去,走到了王瑾珍身旁。
王瑾珍給聞月倒了杯茶,示意她坐下,又忍不住感慨道:「則臨是我看著大的,我還是第一回見他『孔雀開屏』,真是恨不得讓每根羽毛都亮一亮相,好吸引你的注意力。」
王瑾珍說的是紀則臨,聞月卻也難為情:「老師……」
「小月,你就當我是王婆賣瓜,則臨是我外孫,在我心裡,他一直都是出色的。從小到大,我這個外祖母就沒見他對哪個姑娘動心過,但是對你,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
「之前你有男友,我勸他趁早打消念頭,現在你恢復了單身,我就不能不為他說一兩句好話。」
王瑾珍娓娓說道:「則臨骨子裡是帶了些執拗的,自從他父母去世後,就愈加偏執了,這是他的缺點,卻也是優點。他輕易不對人動感情,但是一旦喜歡上誰,那這輩子大概就認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