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的酒吧嗎?」明淮序眸光幾不可察地沉了沉,卻在下一刻又笑起來,「我可以和師妹一起去嗎?一會兒就太晚了,我答應了付老師,還是要把兩位安全送回宿舍的。」
「當然可以。」程意有些驚訝,隨後眼睛彎起,「我們之前也和隔壁組吃過幾次飯,大家都很好的,師兄其實不用擔心安全。但如果師兄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過去玩的。」
明淮序收了車鑰匙,走在程意身側,「那我跟著師妹。」
隔壁組長給孟雪發了定位,酒吧在地下街的一層,算是家清吧。透明的玻璃上掛著感久遠的相框,老照片點顏色抖泛黃了。風鈴在推門的一瞬間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黑膠正在收銀台上緩緩轉動。
還好搞生工的那群人還比較正經。
程意莫名鬆了口氣,想,師兄看上去是正經人,來這種地方應該剛剛好的。
隔壁組組長陳遇看見了幾人,在最裡頭擺著手,說:「這兒呢!快過來玩。」
孟雪和隔壁組最熟,走過去時幾個關係好的男生連連給她讓座,嬉皮笑臉道:「孟姐來了?有失遠迎,快往裡座。」
程意每次看見這群浮誇的人,都要被逗樂。
「我給點好酒了。」陳遇往孟雪身後看,與明淮序對上了目光。他笑了笑,說,「這位是明師兄吧,要喝點東西嗎?今天這場我來買單。」
「我不喝了。」明淮序淡笑著拒絕,「等結束了,我還要開車送兩位回去的。」
「這樣,」陳遇有些遺憾,卻還是笑著說,「那再說。都是一起的人,明師兄不必客氣。」
孟雪被推到了學弟旁邊,而明淮序卻緊挨著程意坐下。
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把程意間隔在卡座靠牆的最角落,與另一邊成群的男孩子斷開。
陳遇往他們這頭多看了一眼。
幾個人分成了兩組,隨後拿了牌,玩橋牌。
玩法在橋牌積分的基礎上增加規則。一局下來積分最多的人,可以指定積分最少的兩人接受懲罰,其他人則按照積分大小喝酒。
但實驗組的大家為了摒棄私人恩怨,特意買了一組懲罰牌,懲罰由勝者抽牌決定。
程意很少玩牌,酒吧其實也來得不多,僅有幾次都是和孟雪坐著吃零食。她對紙牌不太敏感,壓根就不太會玩,以往都是有孟雪在幫著作弊。現在好朋友離她一張桌子遠,她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並未參與遊戲的明淮序。
酒吧音樂柔緩,程意定了定神,嘗了一口陳遇點的酒,一下被裡面的冰塊凍到了。她放下杯子,捏著手裡的牌不知所措,指尖悄悄拉了拉明淮序的衣角。
明淮序低頭俯身,兩人一下在這逼狹的角落離得很近。
而程意渾然不覺,只眨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剛剛沾過一點冰酒液的唇潤紅,眼裡卻是天真又澄澈的。
明淮序喉間微動,一向溫潤平和的眼裡波瀾頓生。
「師兄。」天真的小玫瑰仰著臉,小聲問他,「我不太會玩。下一場,我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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