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懿抿了抿唇,有些猶疑:「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容因點了點頭,眼神真誠。
然後便見他糯米糰子般軟乎乎的小臉上,嘴角悄悄地翹了起來。
容因想了想,忽然笑道:「你方才說那些糖不好吃,那便不能算我做到了之前答應你的事,你覺得不滿也在情理之中。既如此,你能否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親手給你做樣比糖更好吃的東西,如何?」
她如此通情達理,反讓祁承懿不好意思起來。
聽容因說出「你覺得不滿」這幾個字時,他嘴唇囁嚅了一下,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他想要反駁她,可倘若說出來,她必然會得意不說,他也無異於自打嘴巴。
祁承懿聞言思索起來。
片刻後,他故意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那好吧,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不等容因說話,他又道:「但你現在別做,再過幾日。我昨日吃你買來的那糖膩得嘴裡現在還嘗不出什麼味道呢,你現在做了也是白費功夫。」
話里滿是嫌棄,可容因毋需深想,便瞬間瞭然——
他是想讓她先多養幾日身體。
明明是好意,但卻偏偏要拐彎抹角地以這樣的口吻說出。這性格當真是彆扭至極。
但仔細想想,她完全能理解這孩子的心情。
在他心裡,對繼母示好、表露出關心,大約意味著對亡母的一種褻瀆與背叛。
所以與其說這孩子是在跟她較勁,不如說是在跟自己較勁。
但這些,靠旁人來開解是無用的,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想清楚。
好在如今他雖依舊不願與她親近,但至少不再排斥與她交流,也不再像起初那般那麼明顯的敵視她,原主給他留下的印象似乎也正在慢慢淡去。
這些改變都足以說明,這些日子她做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所以即便過程艱難了些,但她願意繼續像這樣努力下去,只要能徹底打消祁承懿對原主的怨念就好。
畢竟她沒有一刻忘記,書中原主的下場。
*
祁承懿那日說「再過幾日」,便一連等了七八日,當真給足了容因時間。
期間他又來瞧過容因一次,美其名曰「來瞧一眼她是不是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廢物模樣」。
祁承懿性子彆扭,臉皮又薄,說來「瞧一眼」便真的只是瞧了一眼,就連容因命碧綃給他們上的那些酥點都沒嘗便離開了。
剛走出容因的院子,青松便一臉好奇地問:「懿哥兒,你如今不討厭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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