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容因答,他又看一眼她身後的碧綃,道:「不是要命人燒水麼?還不去?」
這便在趕人了。
碧綃如夢方醒,連連點頭:「哦,對,奴婢這便去,夫人稍等片刻。」
說著,她轉身離開,走時還不忘帶上房門。
從頭到尾,都不曾理會容因向來投來的那道難以置信的目光。
碧綃心裡拎得門兒清。
先前她之所以不敢放夫人與大人獨處,次次都硬要留下,皆因怕夫人受了欺負。
可如今眼見大人沒有絲毫要傷害夫人的意思,她又何必去湊這個熱鬧?
隨著房門闔上,容因覺得就連房內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擁擠起來。
「我走之後,你又同他說了些什麼?」
祁晝明忽然開口,容因一驚,下意識抬眸看向他,恰好對上那雙漆黑的幽瞳,深不可測。
容因強忍著胸口如擂鼓般的心跳,端起一張笑臉:「沒說什麼……不過是告誡懿哥兒幾句,教他今後莫要再做這種事罷了。」
小奶糰子既然說祁晝明不願在他面前提起江氏,想必那定是他心中隱痛。
如今她一個外人還想帶著他兒子前去祭拜江氏靈位,大約就相當於在他雷點上蹦迪。若是被他知道,她定然沒什麼好果子吃。
祁晝明淡淡「嗯」了一聲,收回目光,未再多說什麼。
可不知是不是做賊心虛的緣故,容因總覺得他仿佛已經將自己那點兒心思都看穿了去。
祁晝明放下茶杯,站起身,又看了一眼仍舊像個門神似的杵在門口的容因,十分刻薄地道:「不進來麼,還站那兒做什麼?怎麼,你今夜就打算站在那兒替我守夜?」
說著,他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內室走去。
容因氣結,對著他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這人的嘴就跟刀子似的,根本不能指望他說出什麼好話。
正當他快要繞到屏風後時,容因忽然跟上來,在他身後問:「大人,您今晚怎麼也想起來去西院了?」
容因有此一問屬實合情合理,這一個多月來,祁晝明幾乎從未踏足過西院,今夜卻忽然出現在那裡。難道是同小奶糰子鬧了矛盾後,後知後覺地察覺他情緒不對,這才特意趕過去?
祁晝明腳步一頓,並未回頭。
他淡聲道:「路過。」
說完,他長腿一邁,身影隱沒在了屏風後。
容因站在原地,將他的話一字一頓地重複一遍:「路過?」
可祁承懿今夜翻牆時分明挑了西院最偏僻的一個角落,即便是從院子東牆下經過,也斷然是瞧不見他的。
又怎麼可能只是路過。
祁晝明坐到床榻邊,闔上雙眼,斜倚在床頭閉目養神。
腦海中卻不禁回憶起今夜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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