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帶回來的人竟還是先前那個替祁太夫人診病的李炳。
原本容因受了傷需要請郎中的消息傳到西院後,宋嬤嬤被祁承懿央求著親自帶人去了一趟觀音堂, 想請程白微, 但沒想到卻白跑一趟。
程白微不願前來, 倒不是像其他郎中一樣對祁晝明聞之色變, 只是覺得跑這一趟太費功夫, 耽誤給更多的病患診治。
至於郎中城裡其他有名號的郎中, 便大都畏懼於祁晝明的惡名,一聽是祁府相請立刻忙不迭地將人往外趕。
倒是李炳,聽說是容因病了,竟立馬拎起藥箱就往外跑,看上去比前去請人的那個小丫頭還要著急幾分。
李炳雖說德行有虧,不夠坦誠,也沒擔當,但在醫術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否則當初府里也不會請了他來給祁太夫人診治。
診過脈,李炳鬆了口氣,戰戰兢兢地道:「夫人中了些虎狼之藥,那藥霸道,多少有些傷身,損耗元氣,這段時日需要好生將養。其餘倒無甚大礙。」
崔容萱給容因下的催|情|藥,是府里下人從那些下九流之地弄來的,點在香爐之中,不知不覺間便可讓人中招,是秦樓楚館中最慣用的伎倆。
弄那藥的人想必也是個半吊子,憑這點兒本事混口飯吃,因此不知輕重,用的藥材多是些藥性剛猛的。
但那迷藥,卻是柳氏給她的,比之普通迷藥更勝一籌,不必入腹,觸之即倒,顯然是個稀罕物,竟也被她拿來算計容因。
原本聽了這話應當如釋重負,但祁晝明卻語氣不善地道:「那她為何遲遲不醒?」
見他擰眉,李炳藏在袖中的手一哆嗦:「想、想必是夫人精力損耗得太多,需要歇上一陣子。」
簡而言之,就是累了。
祁晝明頷首,對這回答說不上滿意,卻也沒再為難李炳。
他揮手示意下人送他離開。
李炳走出房門,望著四角房檐上方楓紅色的天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若不是方才聽說是這位小夫人遭了難,情急之下他忘了問是否有這位大人在,怕也是得猶豫再三才敢來的。
*
驕陽烈烈,暑氣蒸騰,
多虧了有那方半月湖,康王府後花園裡依舊涼爽宜人。微風一過,清透的水汽迅速蒸散在風裡,給夏日灼熱的暖風帶進些冷氣。
賓客們或自己尋了地方納涼,或四下閒逛賞景,也有那種憊懶的,不願多挪動,乾脆便坐在王府安排的席面上等著開宴。
只是三等兩等,小戲樓里咿咿呀呀唱了一兩個時辰,戲班的角兒都快要啞了嗓子,卻遲遲未見開宴。
時間一長,眼見已經到了開宴的時辰,眾人皆已落座,卻仍不知在等什麼,一時間都納悶起來。
將人請來,卻遲遲不開宴,這是何意?
康王陪一眾男客坐在正殿,今日生辰,他穿了身絳紫色鑲金花絲蟒紋袍,頭戴同色紫金冠,華貴倜儻,威儀凜凜。
不知當今天子容貌如何,但聽坊間將許貴妃形容成天姿國色的絕代佳人,便知康王必定長相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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