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月事,恐怕衣衫都污了。
他卻一句話都不問就將她塞進錦被裡,他不嫌回頭清洗麻煩,她還要嫌丟人呢。
祁晝明攏住錦被的手一僵。
卻沒有將她抱出來。
反倒伸出修長的食指,放在她唇上:「別咬。痛就咬這兒。」
容因一怔,輕輕搖頭。
她說話時帶了幾分鼻音,聲音糯糯地,溫順又乖巧:「你把手拿開吧,我不咬了。」
男人依言照做,抬手撫了撫她的發,瑩白的指節穿插在她烏黑的發間,隱約透出幾分繾綣的意味。
「聽話,疼就喊出來,別咬。我去喊碧綃進來,讓她幫你換洗。」
小姑娘點了點頭,聽話得叫人心疼。
他深深凝了她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容因忽然鼻尖一酸,理了晶瑩的小珍珠從眼眶裡滑輪下來。
她近乎是有些自我厭棄地抬起手臂,擋住雙眼,放任自己落入一片黑暗中,小小聲地抽噎著。
真矯情。
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現在這樣。
他不過是幫她掖個被子,她就忍不住想問,他曾經是不是也對江氏這麼好。
還好,她忍住了。
*
房門打開又闔上,碧綃從外面進來。
瞧見她紅紅的雙眼,以為她是疼哭了,簡直心疼得不行。
姑娘這半年裡可真是遭罪了。
接二連三地出各種意外。
如今連來個月事都疼成這副模樣。
從前在家時,老太太把姑娘的身子養得多好,如今那些功夫全白費了。
她動作溫柔地幫容因脫下髒衣,用溫水擦洗乾淨,又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
見碧綃從始至終都苦著一張臉,容因竟還白著一張小臉笑起來,勸慰她道:「好姐姐,我真沒事。等會兒你去替我熬些紅糖姜水來,我喝了就好了。」
碧綃眨眨眼,將湧上來的淚憋了回去。
「好,夫人等著,我去去就來。」
碧綃離開後,房內寂靜下來。
容因幾乎蜷成了一隻蝦子,一手死死按著腹部,另一隻手揪著身下的褥單,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祁晝明一進來便瞧見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他不悅地輕嘖了聲,眼底湧上幾分暴戾。
便宜那個女人了。
他當初就應該直接讓喬五把她弄死乾淨。
聽見動靜,容因睜開眼,卻眼前一暗,身體驟然騰空,再落到實處時,她被人抱在了懷裡。
容因突然不顧小腹的脹痛,拼命掙動起來。
太,太羞恥了。
她只穿了條輕薄的褻褲,還、還是開襠的。
原本她也讓碧綃做了幾條現代款式的內褲,但碧綃說還是褻褲裡面穿月事帶方便些。
她糾結了片刻,便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