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聽出他冰冷的嗓音中壓抑的怒火,連忙道:「衛小公子,我還有些私密話要同我家大人說,可否請你迴避一二?」
衛時安一怔。
不等他反應過來,碧綃忽然快走幾步上前,低聲說「奴婢冒犯了,請公子見諒」。
接著 便扯著他的衣袖往迴廊盡頭的那洞月亮門走去。
*
一時間,廊下只剩容因和祁晝明二人。
聽著碧綃和衛時安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容因悄悄呼出一口氣。
眼前那隻大手移開,容因揚起一張甜甜的笑臉,才要說幾句好話,卻忽然被人捏著肩膀按在身後的白牆上。
脊骨撞上冰冷的牆面,有些疼。
她輕呼一聲,那人動作一頓,原本搭在她肩頭的大掌轉而放到了她身後,堅實的臂彎將她與冷硬的牆壁隔開來。
他帶著涼意的大手溫柔地撫上她面頰,指腹輕輕在她白淨的小臉上摩挲。
容因才要張口,一股近乎濃烈的龍腦香忽然迎面向她撲來。
眼前一暗。
男人俯下身,近乎殘忍地咬上她嬌嫩的唇瓣。
被他的氣息密不透風地包裹住,容因一陣眩暈,像只被嚇呆的小鴨子,愣怔著,一時間沒能做出任何反應。
他卻仿佛受到某種鼓勵,更加強勢地攻城略地。
他咬得極為用力,野蠻又兇狠,就好像撕咬獵物的猛獸,每一下都在宣洩自己心中的不滿。比起親吻,更像懲罰。
恍惚間,容因生出一種整個人都要被他拆骨入腹的錯覺。
小姑娘回過神,面色酡紅。
她喉間逸出一縷縷細弱的痛呼,卻盡數被他吞掉。
她忽然覺得有些委屈,眼眶紅了一圈,眼尾泛起濕潤的潮紅。
嘴唇似乎被他咬破了,好疼。
而且呼吸不上來,頭一陣陣發暈,有些缺氧。
小姑娘眼角溢出晶瑩的粉淚,雙手緊緊攥成拳,用力推拒著他。
可這點力氣於他而言卻與撓癢無異,體型上的差距讓她難以推動他分毫。
只能可憐巴巴地承受著他肆意的索取。
良久,就在她快要窒息時,男人的薄唇終於捨得從她唇上離開。
他輕笑,那雙黑沉的桃花眸瀲灩含光,低啞的嗓音中透著獵物得手的愉悅。
「夫人下次,可要記得換氣。」
容因忿忿地嗔他一眼,漂亮的眸子裡泛著盈盈水光:「自然比不得大人您經驗豐富。」
她說這話並非單純是為了與他在口舌上爭個高下,她心底是真的存了芥蒂,只是不敢在這個時候計較太多。
畢竟祁晝明方才親眼撞見她與衛時安在此處拉扯,那副模樣,是真的像動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