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細細思索,便聽祁晝明道:「不會,曹鳶徒有狠辣,卻沒有腦子。太后不會放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她手中。」
喬五會意,問:「那可要從曹思誨那邊查起?」
祁晝明微微頷首:「你別去,安插幾個人去曹府,小心些,別露出端倪。」
「是」,喬五應聲,領命朝外走。
腳步聲漸近,容因心頭一慌,下意識後退,卻踢到了身後那隻繡墩。
喬五面色一肅,快走幾步上前。
瞧見容因時,他一怔:「夫人?」
容因訕訕:「我沒事,就是不小心踢著東西了。你可是要出府?」
她扣在漆盤下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
喬五眸光微閃,才要開口,內室忽傳來一道淡淡的嗓音:「喬五,你先走。」
喬五遲疑了下,點頭稱是:「夫人,屬下告退。」
喬五一走,容因心跳得更快。
隔著眼前屏風上繡著的山水,能望見他影影綽綽的身影。
容因低頭,覷著腳下的繡鞋尖,遲遲不敢邁步。
「夫人不過來麼?」他話里似乎帶著笑意,低啞好聽,似乎對她方才的偷聽毫無覺察。
容因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儘量看上去鎮定一些,抬腳朝內室走去。
繞過屏風,她將手中的漆盤放在床邊的矮几上,強忍著心慌,笑道:「這是乳鴿湯,後廚做了給你補身子的,你多喝一些。」
她眼神飄忽,始終不敢與他對視。
「懿哥兒找我還有事,你自己喝,等會兒碧綃自會來將碗收走。」
說著,她轉身準備開溜。
「夫人為何走得這麼急?」
那人扯住她手臂,輕輕用力便將容因轉過了身。
「可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他存心逗弄,一雙瀲灩的桃花眸里像存了經冬才化開的春水。
容因心虛,垂下頭訕訕道:「怎麼會呢,大人想多了。」
若她抬頭,便能發現祁晝明眼底蘊著的笑意。
小姑娘這幾日一直都沒給他什麼好臉色,心底多少藏了些怒氣。
恐怕她也就只有心虛或者有求於他時,才如此乖順。
可真是,能屈能伸啊。
「你去吧」,他忽然鬆開手,意味深長地凝視她一眼。
「有些事知道了於你無益。下次在旁人面前,記得裝得更像些,千萬不能讓人瞧出來,懂嗎?」
容因詫異地抬眸。
他黑眸沉沉,平靜無波的水面上卻似有暗流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