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誤入歧路的罪徒回心轉意,日日焚香頂禮,三拜九叩,幸蒙神女眷顧,終得度脫。
*
銀硃帳子撒下的那刻,容因還在困惑——
她只是說了一個「好」字,怎麼就演變成了如今這樣。
濃重的檀香氣鋪天蓋地向她壓過來,如潮浪涌。
粗糲的指腹在細膩柔白的雪緞上遊走,所到之處,激起陣陣顫慄。
又是一個長長的吻,直到紅唇微腫,她才好不容易抓住時機,嗓音軟軟地哀求:「祁晝明,把燈熄了,好不好?」
漂亮的眸子裡水光盈盈,像山間一泓流泉,瀉進他心底。
自然無有不應。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啞聲:「好。」
那雙幽深的眸,縱起烈火,漆黑的瞳仁灼灼發亮,像一對兇悍的狼目,毫不掩飾掠奪的惡念,在黑魆魆的夜色中格外顯眼。
她不禁生出退縮的心思,怯怯開口:「祁晝明,不、不如改日……」
他發狠地咬她一口,見她吃痛,卻又輕笑了聲,風流又浪.盪:「夫人,米都下鍋了你卻說不行,是存心要逼瘋我麼?」
不等她言語,重重的噬咬轉而成輕吻。
纏綿悱惻。
漂亮的小夫人何曾經歷過這種陣仗。
纖白的腕被人攥在手中,無法掙動分毫。
鴉青長睫無力顫顫,似震翅欲動的蝶,卻被這場凶戾的雨摧折了翅。
無奈至極,只得婉轉示弱,殊不知反倒催生出更多惡劣的心思。
不消半刻,她渾身薄汗涔涔。
才知,原來單單是吻,就能讓人酥軟了骨頭,束手就擒。
他突然停了動作,湊到她耳邊,嗓音粗重喑啞:「夫人先前看了一整本春.宮圖冊,不如同我說說,你喜歡哪個?」
容因一怔,眼中漫上羞惱。
都這麼久的事了,他怎麼還記得?
怔忡間,他倏然又動了。
「唔——」
小夫人漂亮的眸子睜得奇大,晶瑩的小珍珠簌簌滾落。
像被惡狼囁住脖頸的兔子,細弱無辜又可憐。
始作俑者竟還擺出一副安慰的姿態,溫柔地俯身,拭吻她眼角。
嗓音濁重:「沒事了,沒事了。因因別怕。」
起初他還耐心地誘哄,等她緩過神來。
可後來,柔軟緊實的密境中,巫山洛浦的旖旎風光不斷擾動他心神,漸漸讓他難以抗拒。
良久,天邊忽然墜落無數顆星,剎那間,天翻地覆。
一切都在星輝中震盪、湮滅,摧為齏粉。
殿中香氣一改檀香的冷冽。滿床香露,繾綣纏綿。
他溫柔地吻了吻她汗濕的烏髮,濕漉漉的。
她想說,都怪你,白洗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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