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那……罰」,小夫人眼珠轉了轉,「罰你今日做我的僕從,唯我是從。」
他一怔,含笑點頭:「好。」
可他說完,容因卻又遲疑起來,狐疑地打量他。
應得這麼快,總覺得他還是不安好心。
然而祁晝明這一日,竟當真安分得很,就連用飯時,她故意指使他將自己抱在懷裡,小手不安分地在他大腿上作弄,輕輕揉捏其間的軟肉,他都只是啞聲讓她「乖些」。
規規矩矩,格外端正,與往日做派簡直大相逕庭。
容因總覺得他肚子裡憋了什麼壞,可除卻熄燈前替她那處羞人的地方上藥時,他發狠般在豐盈的雪堆上咬了幾口,當真再無其他過分的舉動。
*
隔日傍晚,天色漸漸暗下來時,忽然又下起了雪。
寒風卷著滾滾雪沫,在黑夜中四散如流螢。
容因裹著厚毯坐在窗前,推窗看了半晌,竟還覺不夠,伸手去接流散的六瓣凌花。
祁晝明手中捧了一卷書,書頁上纖長的指骨時不時輕輕翻動,偶爾於片刻的間隙抬眸,看一眼容因。
又翻過一頁,眸光落在小夫人身上時,卻見她粉面上滿是欣羨。
祁晝明默了默,突然放下手中卷帙朝她走過去,一把將人撈入懷中。
容因驚呼一聲,下意識摟緊他脖頸,不解地轉過眸:「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路過衣珩,單手挑過她那件薄杏色披風:「不是想去梅林麼?」
話音剛落,便見小夫人一怔,杏核般雙眸流光熠熠,歡喜道:「當真?」
容因原以為外面飄了雪,祁晝明會將她拘在屋內,不許她出門。
沒想到他竟主動要帶她去梅林,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她心中想著,不自覺問出了口。
祁晝明聞言失笑:「因因眼裡,我就這般不通情理麼?」
昨夜她就說想去,方才望著窗外飄雪,更是滿眼渴盼,他便知,是這些日子將她拘得厲害了。
「沒有沒有,你最好了!」
如願以償,容因唇上抹了蜜一般,話都儘可能挑揀最甜的說。
一路上,聽著小夫人像只輕快的雀兒般嘰嘰喳喳,時不時嗓音清甜地嬌聲喚他。
他不無愉悅地想,偶爾放縱一回,也不打緊。
*
管事口中的那處梅林在別院北面。
說是梅林,來之前,容因只以為不過就是在園中栽上十幾株梅樹,也算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