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沒有孝心,實在是她去了恐怕也無濟於事。
她還從未見爹爹打過阿娘呢,這次都要被打手板,想來爹爹實在是生氣極了。若是換作她,恐怕就不只是被打手板這麼簡單了。
都怪她不好,不該不聽阿娘勸告,非要作弄爹爹。回頭有機會,她再親自去向阿娘負荊請罪吧。
「打手板?」碧綃愕然,這是什麼說法。
「碧綃姑姑,我不同你說了,我去昭寧姑姑那裡躲一躲,你千萬別告訴爹爹和阿娘。」
說完,一溜煙地往前院跑去。
碧綃一臉納罕地走到房門前站了片刻,聽見裡頭傳來的聲響,面色一僵,俏臉微紅,忙不迭地走開了。
*
兩個孩子一前一後過完生辰,琅山行宮突然傳來訃告——
太皇太后薨逝於行宮。
消息傳回京中那日,容因恰好自己調配了花茶,請鍾靈和昭寧一同來府中品茗。
聽宮中派來傳信的內侍說完,昭寧只是一臉怔忡,久久不能回神,容因卻驚掉了手中茶盞,顯得比昭寧這個孫女還要震驚。
只因她忽然想起,三日前,祁晝明少見地徹夜未歸。
除卻他們剛成婚的那一年,這種事已許久不曾有過。
彼時她便有些納罕,可問起時他只說殿中出了殿意外,被事情絆住了,她也沒再追問。
可如今不過隔了短短三日,太皇太后薨逝的消息便從琅山遞迴鄴都。
她很難不將此事聯想到祁晝明身上。
容因臉色實在太過難看,鍾靈握住她手時才發現她手心冰涼,攥出了一把冷汗。
她不知緣故,只當容因身子不舒服,忙急急問道:「因姐姐,你怎麼了?要不要請郎中來瞧瞧?」
昭寧也醒過身來,見她面色蒼白如紙,秀眉微擰,站起身:「你且等等,我著人去請太醫。」
誰知剛邁動步子,便被扯住了衣袖。
容因搖搖頭,迎著二人關切的目光,柔聲道:「我沒事,只是昨夜睡得不好,精神不濟。我如今想歇一歇,改日咱們再聊,如何?」
昭寧與鍾靈對視一眼,有些不放心地追問了句:「當真只是這麼簡單?」
見她頷首,遂只得作罷。
二人一走,容因便走到窗前,望著殿外那株光禿禿的榴樹枝幹怔怔出神。
這一站,就近乎半日。
直至烏金西墜,祁晝明回府。
甫一進院子,小阿紓便迎上來。
祁晝明見她欲言又止,似是有話要說,一把將小糯米糰子撈入懷中,便聽她神神秘秘地道:「阿娘今日心情不好,你一會兒不要惹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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