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心恆一聽,竟這麼恐怖?這下他終於老老實實,不說話了。
在護士的引導下,徐添扶著他走進了一間四人間病房。
牆上掛著個電視機正在放懷舊的劇,裡頭的三個床位全躺滿了病人。莊心恆站在門口,看著皺皺巴巴的床單,表情有些勉強,最後在護士的催促下,還是勉強在床上坐下。
科室病人多,護士給他吊好藥水,吩咐幾句便匆匆走了。
莊心恆閉了閉眼,努力適應周遭環境。這時徐添拉過病房的凳子,在他床邊坐下。
精緻的襯衫,講究的腕錶,一絲不苟的髮型,姓徐的一身打扮看著也與這氛圍格格不入。
但他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交疊著,表情十分自然,
剛剛那凳子漆面都掉了一半,他也沒有用手拂一下,直接就坐下了。
莊心恆對他這隨和的態度倒是有點意外。
「身體是自己的,現在難受知道了吧。」徐添道:「以後喝酒適度。」
莊心恆:「你少教訓我!」
「先休息吧,我出去打個電話。」徐添說完,起身朝門外走去。
兩人長得好看,氣質打扮看著也不一般,剛剛一進門,旁邊陪床的大嬸就一直盯著他們看。
目送著徐添出病房後,大嬸視線移到莊心恆身上,八卦道:「小伙子,你這是急性腸胃炎吧?喝酒喝的呀?」
莊心恆從未經歷過這種狀況,先是愣了愣,然後略微點點頭。
「剛剛那是你哥吧?你哥說得沒錯,這身體呀是自己的,可千萬別仗著年輕瞎糟蹋!你瞧我們家著老頭子,就是愛喝這個貓尿,現在胃啊肝啊都不好了……」
莊心恆:「……」
「你哥那一身襯衫西褲穿得可真好看!」大嬸笑笑,「他這是從公司趕來送你上醫院的吧,對你挺好的哈!」
莊心恆:「……」
姓徐的說是出去打個電話,可一去十多分鐘都不見人影。莊心恆拿出手機想要打給他,忽然想起自己沒他號碼。
他抬眸看著架子上的吊瓶,坐起身要去摘下來。
「哎哎你這時幹嘛,」大嬸阻止道:「這胃不舒服啊,可不要亂動。」
「我……」莊心恆隨口道:「我出去上個廁所。」
「你哥呢?已經走了嗎?」
莊心恆搖頭,「他打電話去了。」
大嬸幫他站在門口看了看,「沒見著人影。是不是公司有急事又趕回去了?這樣吧,你按鈴子,找護士幫幫忙。」
姓徐的居然不在。難道他真的丟下自己這麼走了?
不過以他在車上還打開電腦工作了一路的架勢,莊心恆覺得,他是真有可能為了工作把自己丟在這。
再說他們今天本來是要去看什麼地塊去的。
莊心恆忿忿地想,走就走,為什麼也不說一聲。
他現在肚子還是一陣一陣的疼,怎麼辦,要一個人繼續待在這郊區的破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