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是因為酒勁上來,有什麼不適,他只是忽然間懶得動罷了。
徐添沒有睡著,睜開雙眼,甚至眼神清明。
他放空地看著富麗的天花板,眼前卻還是剛剛在一樓大堂,和莊心恆四目相對的那一幕。
他問自己,剛剛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那種衝動?
如果說當時只是一時錯覺,可為什麼此刻回想起來,這種想法依然存在。
酒精的作用讓他體溫比平時更高一些,呼吸都帶著炙熱的溫度。
徐添閉了閉眼睛,心想,大概今天喝得有點多了。
他起身往洗手間走去,想要洗把臉清醒一下。剛走到門口,門鈴響了。
客房門打開,服務生看到裡面高大英俊的先生,客氣遞上薑湯。
徐添瞥了一眼,禮貌道:「送錯了,我沒有點這個。」
服務生和他面對面站著,心道若不是從這位先生身上問道淡淡的酒味,
單從神色舉止,他根本不覺得對方喝過酒,更別說醉酒。
他微笑解釋:「您是徐先生對嗎?這是1205的莊先生給您點的。」
徐添拿著薑湯走回沙發坐下。
玻璃瓶,還熱乎乎的,他放在茶几上,盯著這瓶淡黃色的湯看了許久。
另一頭,莊心恆接到服務生按的電話回覆:「先生,您點的薑湯已經送到了。」
他問:「那位徐先生狀態怎麼樣?」
服務生:「看著挺好的,似乎……」
「似乎什麼?」
服務生本想說似乎不需要薑湯,但東西已經送到,再說這位莊先生也是一番心意。
頓了頓,他改口道:「似乎很感動。」
額。莊心恆聽著,嘴角抽了抽。
他淡聲回道:「好的,謝謝。」
感動?一碗薑湯而已。
姓徐的也不是那種感性的人啊。
莊心恆狐疑著,不過轉念一想,畢竟他醉了,人在脆弱的時候,難免會變得感性一些。
只不過徐添的「感動」,他並不期待,甚至感覺彆扭。
掛斷電話,莊心恆開始審視起自己的行為。
先是去接人,接著又送薑湯,雖然這舉動看著人之常情,沒什麼。
但自從打定主意拿錢走人,他曾一而再再而三,不斷地出招噁心徐添。
回想起那些招數,莊心恆咬著唇漸漸頭皮發麻。
他不禁越發地擔心,完了,姓徐的該不會誤以為自己對他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