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雙質感很好的手工皮鞋,鞋面擦得鋥亮。莊心恆一一換好,準備起身走兩步。
一抬頭,徐添掌心朝上,朝他伸出了手。
就像宴會上,發出的共舞邀請。
但當下,顯然徐添只是想拉他起來。
不過即使這樣,這殷勤的舉動也讓莊心恆倍感奇怪。
「不用你拉。」
他無視徐添,自己站了起來。
徐添的手卻沒收回去,而是直接拉起他的手腕。
「你,你幹什麼!」
莊心恆瞪著徐添,要將他的手甩開。
這時,一隻腕錶落在他的手腕上。
徐添:「別動。」
莊心恆怔怔看著那亮閃閃的星光錶盤,這……這不是他抵押出去的那塊百達翡麗麼?
「好了。」徐添扣好錶帶,鬆開他的手。
莊心恆看看腕上的手錶,又看看徐添。
「這表怎麼在你這兒?」
徐添上下打量著他,點點頭,「再把頭髮弄一下就行了。」
答非所問。莊心恆皺起了眉,要將腕錶摘下來。
徐添按住他的手,「我好歹也花了三十萬贖回來,讓你戴一晚,不過分吧?」
莊心恆:「你贖回來的?」
徐添點點頭。
難怪幾次發消息給欣姐說起酒錢的事,她總說不著急。原來姓徐的已經幫他還了。
莊心恆質問:「什麼時候的事?」
徐添:「嘖。幫你把表贖回來,非但不感謝,這是什麼態度。」
莊心恆抿抿唇,含糊地補上一句「謝了。」
徐添道:「你在酒吧和人斗酒然後大打出手,影響人家一晚上的生意,總要給個說法吧?」
莊心恆不同意他的說法,「大打出手的人好像是你吧?」
分得倒是挺清楚的,徐添不禁失笑。
「所以你早就贖回來了?」莊心恆不滿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害他一直惦記著。
「當初好心把某人送回去,洗乾淨。是誰,一口咬定我是變態下流色情狂?」
徐添:「這腕錶拿出來,還不知道要給我安什麼罪名。」
這下莊心恆不說話了。
他別過臉,「我,我先把衣服換下來。」說著兀自往休息室走去。
徐添看著他躲閃的背影,輕笑出了聲。
休息室內,莊心恆脫外套時,莫名想起先前徐添看他的眼神。
動作頓了頓,他將外套重新穿上,走到穿衣鏡前。
鏡子裡的他看著有些陌生,總的來說,精神幹練,比平時顯得成熟穩重?
也沒什麼不對勁啊。姓徐的為什麼那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