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撞,他懷裡的玩偶掉在了地上。
對方用英語連聲說著抱歉,大概是不小心的吧。
莊心恆一心想著徐添,沒太在意,回了句不要緊後,蹲下去撿玩偶。
這時那穿西服的黑人同時蹲了下來。
緊接著,莊心恆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徐添從電梯出來,又穿過一段長廊,終於到達莊心恆所在的大廳。
短短几百米距離,前後不過幾分鐘時間,可是目光掃視一圈,這時莊心恆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到地板上那孤零零的小豬玩偶,他目光震顫,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徐添立時想到一個人。
撿起玩偶後,他拿出手機,幾乎同時,對方的電話恰好打過來。
「徐先生,別來無恙?」
是萬勤的聲音。
「那是自然。」
徐添冷笑一聲,「不過萬總這樣不擇手段地找上門,想必某人肯定就不是了吧?」
頓了頓,他道:「還是說,半隻腳已經邁進閻王殿?」
「你!
才隨便刺激兩句,電話那頭,萬勤怒不可竭。
不過他很快壓制住怒氣,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對徐添道:「你這話啊,還是不太準確。應該是『某些人』。」
「老師的健康狀況確實不好。不過旦夕禍福,天也有不測風雲。莊先生他……」
聽到莊心恆的名字,徐添打斷他:「他人在哪?」
「從夏威夷回國,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呢,太遭罪了。」
萬勤語氣悠然:「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不過是給莊先生換了架更加舒適的私人飛機。」
徐添:「讓他聽電話。」
「這可不行噢。」萬勤為難道:「莊先生已經睡著了,這會睡得正香呢。」
徐添:「我警告你,如果他有什麼閃失,我想你會後悔的。」
萬勤嘖嘖笑道:「幹什麼把話說得這麼嚴重?大家都是同胞,異國他鄉的,我不過是好心載莊先生一程。」
「噢對了,他是不是有什麼心理創傷?比如一覺醒來,沒有安全感,容易失控?」
「哎,這可怎麼辦呢。我的私人飛機上,好像沒有醫師。」
沒想到幾十年前的老戲碼竟在自己身上上演。
徐添深呼吸,冷靜下來。
他笑了笑,「既然萬總一片好心,不介意多載一個同胞吧?」
片刻之後,徐添輾轉也登上了這架私人飛機。
萬勤坐在前艙的真皮沙發上,閒適地品著紅酒,聽到他的腳步聲,眼風冷淡地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