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對很多事情只是不計較罷了,並不單純也不傻,他自是清楚這周陽銘就是個表里不一的人,之前能肆意嘲笑受害者,現在又可以裝出一副好人模樣接近他。
早已心有防備的江宇深知他的示好肯定不會是出於什麼好意。
江宇從開始到現在都不認為有什麼人是真心愿意出手幫助他,也不會天真地奢望那些施暴者能良心發現從而放過他。
能拯救他的只有自己,他需要規避所有可能會發生的危險。
他對這個周陽銘並不信任,甚至還產生了一種對未知危險的擔憂。
江宇覺得自己早就因為連他都不知道的原因得罪了張程顥,現在再多得罪一個也沒差,所以沒有與他交好的打算······
相比什麼都直來直去的危險,江宇對這種周陽銘這種虛偽且帶著不明目的的人要感到更加煩惱。
不是江宇樂觀,他其實覺得張程顥可能都快忘了他這號人了,除了高二剛開始時對他惡語相向和動過幾次手,後面逐漸就不再理他,只有像黃順廷那幾個看不慣他的人仍在鍥而不捨地愚弄他,踐踏他的尊嚴宛如成為了他們茶餘飯後的小小樂子。
江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黃順廷他們最近又開始頻繁捉弄他了,之前他們心情好的時候,能一周都不管他,這段時間卻又開始故態復萌······已經好幾次在班裡當著所有人的面,一頁頁地將他剛寫好的作業撕掉,嘲笑他這窩囊的蠢樣子。
其實這對於江宇來說並沒有太大影響,做作業只是為了鞏固知識點,所以作業本身的作用在完成的那刻就已經發揮完了,而且他早就把題目都記住了,並不妨礙他正常上課。
但這種行為落在誰身上都不好受,周圍人的審視和看八卦的目光如同冷箭一般鋒利又明顯,讓不知道如何反抗的江宇也不得不低下了頭。
做任何事都無用,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選擇沉默。
很快江宇還發現了一個規律,就是周陽銘好像總能在他被欺負完後出現,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身上沾上的灰塵,不僅會小心地將他扶起,還會溫聲地問他痛不痛,和他說著很多安慰的話。
也許是江宇一直都表現得冷冰冰的,怎麼都捂不熱,周陽銘的耐心也終於被消磨殆盡,他趁著江宇不注意的時候用力抓住了他的手,用低沉著聲音向他表白著:
「江宇,我很喜歡你,你和我交往好嗎?」
「只要你願意跟我,我會一直保護你,我就有資格讓他們不再欺負你。」
「我知道你也很想在學校里過著正常學生的生活吧。」
「和我一起,我會對你好的,他們也不會再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