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著眉,這就是養貓人的日常,哎。
不管了,先去洗漱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在想吧。
晚上,許樂沒怎麼睡好。
他夢到自己居然身處華麗堂皇的教堂,四周座無虛席,賓客都穿著隆重的禮服,耳邊是聖潔的婚樂,像是婚禮現場。
許樂的對面,是一位被婚紗遮住面容,看不清長相的新娘,而他自己則一身黑色西裝,胸前別著一朵艷麗的紅玫瑰。
新娘看起來很高大,幾乎比他還高不少,或許是穿了高跟鞋吧,他想。
夢裡,許樂毫不奇怪為什麼自己會結婚,反倒愉悅期待。
「許樂先生,您願意嫁給……,和他並肩相守,一輩子不離不棄嗎?」牧師緩緩地說。
誒?為什麼是他嫁,不是娶對方呢?難不成他是入贅?
「等等,您是不是說錯了誓詞,是我娶我的新娘,不是嫁給他。」許樂糾正道。
他剛說完,四周一片寂靜,賓客也鴉雀無聲,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直勾勾盯著他,仿佛他道出了不能說的禁語,因此觸發某種魔咒。
就連牧師,也以一種同樣詭異鎮靜的目光,直勾勾看向他。
並且,所有人,只看他一個人。
許樂後背直發涼,他將目光轉向婚禮的另一位主人,自己的新娘,儘管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他知道,對方肯定也在盯著自己。
這時,牧師又緩緩開口。
「許樂先生,你願意嫁給……,和他並肩相守,一輩子不離不棄嗎?」
許樂這時察覺到不對勁,就連背景音樂,都從聖潔輕柔,逐漸變調得詭異。
他額上開始冒冷汗,開始往後退,驚慌失措:「不,我不願意,我不嫁人,我是男的,我怎麼可能嫁給誰呢?」
胸前的玫瑰花,突然開始迅速生長出藤蔓,並且沿著他的四肢不斷纏繞,將他牢牢禁錮在原地。
許樂嚇懵了,手腳失去掙扎的力氣,也根本掙扎不了。
教堂內颳起蕭瑟陰涼的風,吹起對面新娘的面紗。
他看到的是線條優越,卻又屬於男人的白皙下頜,以及一點粉色的優美唇形。
手腕傳來銳痛,他低下頭,發現玫瑰藤蔓刺破了肌膚,胸前原本嬌艷的玫瑰,化作凋零,枯敗的花瓣飄落在地上的瞬間,成了灰燼。
他再抬頭,台下的賓客、台上的司儀都不見了,方才還富麗堂皇的教堂,成為荒蕪之地。
「你……到底是誰?」他顫抖著問。
儘管看不清對方的臉,許樂依然覺得新娘給他一種熟悉感。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新娘手一松,玫瑰捧花帶落在潔白的婚紗裙擺,化作一片瘮人的血紅,從裙角開始,服裝一點點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