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清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反倒扣緊了懷裡人窄、韌的腰,吻得不慌不忙,節奏舒緩,頗有種這吻結束後,就要與世界同歸於盡的架勢。
許樂擔憂又被迫配合,心始終提著,然而感官上是享、受的,種種矛盾因子結合,又似繽紛的萬花筒般爆開,炸得他頭昏腦脹。
直到蘭清終於放開他,許樂嘴巴都麻了。
十秒後,他才著急慌忙扒拉旁邊的文件,顫巍巍地捻起沾滿咖色液體,濕答答的那沓紙。
上面的字體到倒還能看清,但是全英文的,許樂看不太懂。
他吞了口口水,喉結乾澀地涌動,巴巴問蘭清:「這個,濕了,還能用嗎?」
蘭清定定看著他,半晌,緩緩開口:「你說呢?」
完了完了,這肯定是不能用了……
許樂腦子轟然一炸,男色誤人啊,都怪對方長得太好,吻技有太舒坦,他應該身體力行地拒絕這個吻的!
他一張小帥臉幾乎皺成苦瓜,頭上豎起的小撮亂毛都似跟著垂喪,不存在小尾巴耷拉著,整個人看起來像只蔫巴的小狗。
許樂頭次體會到,真實的闖禍滋味。
他期待地問蘭清:「那這個文件,還有備份吧,我幫你再列印一份,好不好?」
蘭清掃了那濕答答的文件一眼,低垂長睫,繼續反問:「你以為呢?」
「哈?不會吧,連備用的文件都沒有嗎?」許樂這下真慌了。
他推開蘭清,這下蘭清使力氣,許樂輕鬆就掙開。
「你這裡有吹風機嗎,吹吹沒準還能用,都怪你,我手邊有咖啡,你當時該提醒我啊,現在闖禍了,唉……」
許樂腳一沾地,就想去蘭清辦公室里的休息室找工具。
「在我的印象里,這裡似乎沒有吹風機。」
許樂聞言,頓時臉色一白。
「哈?」他擦完桌面,收拾好後,看著手裡這份毀掉的文件,欲哭無淚。
見許樂真慌了,蘭清不打算再逗他了,把他摟進懷裡,「你覺得我可能會沒有原文件嗎?」
許樂:「?」
得知文件沒事,許樂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窘怒,「那你幹嘛不提醒我啊,害我白擔心一場,以為自己闖了禍。」他可沒忘記,自己還是打工人的身份。
蘭清在他額頭上,安慰地親了一下,「放心,真的闖禍了,也是我們一起闖的。」
許樂狐疑地看向他,越發覺得,之前那個高冷肅穆,同事們一提,就讓大家畏懼到骨子裡的蘭總,還是眼前的蘭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