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余成聽著這話笑了,他說:「沒必要吧,這是我自己的事,告訴你們,像賣慘似的。」
「況且,我又不是祥林嫂。」
說這些話時,余成語氣輕鬆,但年如陽聽著卻是對余成更心疼了起來。
並不是每個人都對苦難有如此豁達的態度,而能擁有這樣態度的人,他一定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苦難。
當一個人的苦難成為日常,那便就成為了不值一提的東西。
——因為他已經習慣苦難。
而也正是因為了解余成的性格,年如陽才更知道,他不是那種會隨便和別人說起自己從前的人,所以對於阮清林知曉余成過去這件事,他才會感到震驚和疑惑。
「人家叫阮清林,不是那個阮清林,放尊重點。」余成糾正著年如陽的說辭,而後坐直身子,看著年如陽,神情認真,似是思索著什麼。
「呦,還維護起他了,你倆該不會真談上了吧?」年如陽調侃道。
余成聽著這話,沒回答,只是一動不動的還那麼看著年如陽。
年如陽被看得發憷,連忙舉手頭像,「是是,阮清林,你和阮清林怎麼回事?」
「沒談。」余成這才終於緩緩開了口,「是我想和他談。」
「什麼?」年如陽再次震驚了,「你啥意思?敢情你上次說的還在追的那個,就是阮清林?」
「嗯。」余成點頭。
「不是,余成,那你喜歡了很多年的那個白月光呢?放下了?」年如陽問。
余成再次沉默了,在剛才余成盯著年如陽看的時候,他其實就是在思索,自己要不要將阮清林就是阮頌的事情告訴年如陽。
從感情上來說,余成和年如陽認識多年,彼此感情篤定,這件事告訴他也無可厚非,但余成眼下還摸不清阮清林對於這件事的態度。
阮清林說他還沒從以前的陰影中走出來,那他又是否能接受別人也知曉他的身份呢?余成心中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沒放下。」余成說。
「那你還想跟阮清林談?」年如陽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盯著余成,十分認真的說:「余成,雖說我總勸你放下,但你也不能從痴情種變渣男啊,這也太極端了。」
「誰跟你說我變渣男了?」余成被年如陽這話說得有些好笑,雙手交疊著,看著年如陽哭笑不得。
「心裡有人,還開展一段新感情,那不是渣男是什麼?」年如陽雖說不是個古板的人,但卻是個道德感極高的人,對於他來說,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都有著很清晰的分明,一旦劃清楚,就絕對不會越界。
余成看著這般的年如陽,忽然嘆了口氣,有些想開了。
還是先告訴年如陽吧,不然,按照他這個性格,就算和余成關係再好,也很可能忍不住去棒打鴛鴦,提醒阮清林別和余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