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念法訣,將能感知到的靈力全部輸送給顧情,這才能稍稍緩解她體內的痛感。
蕭煜抱著顧情,轉頭看了眼湖中心的形勢。
薛寒遲靈力高強,又有江楚月在身邊,想來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他們二人現在靈力被鎖,還是待在此地,不去添亂比較合適。
「薛公子,我今日是來請你幫忙的,不是來與你鬥法的,就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不知是為了分散薛寒遲的注意力,還是真心想請他幫忙,兩人過手間,黑衣男子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只是這一次,薛寒遲已經不準備再和他廢話了。
他手下翻繩動作加快,布網作結,想迅速結束這一切。
看出他的想法後,黑衣男子也不再退讓,他從懷中摸出一根針,出其不意朝對著江楚月擲去。
在薛寒遲伸手去接那枚銀針時,他用靈力一推,將一張壓制符籙貼在了薛寒遲的身上。
被符籙傷到的那一刻,薛寒遲手上的動作明顯僵了一瞬,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溢出了鮮血。
雖然他不怕痛,可這是對魂魄的壓制,他無法躲避。
就在黑衣男子見他停手以為下手成功時,一柄長劍止住了他拿鏡的手,直接將他的肩頸捅了個對穿。
江楚月站在他身後,雙手間握著的正是她方才從棺材裡拿出來的,那把刻著「承道」二字的長劍。
黑衣男子似乎沒有想到她會用這把劍,神情恍惚了一瞬。
趁著他走神的一瞬間,江楚月用力將長劍抽回,伸手想揭開他的面容卻在觸到的那一刻被他揮手避開。
江楚月也並未糾結,看著一旁半跪在地上的薛寒遲,連忙跑過去,將他身上的壓制符籙揭了下來,輕拍著後背替他疏解。
「你到底是誰?」
江楚月看著黑衣男子肩頭如注的鮮血,語氣里是少有的不善。
雖然擔心薛寒遲,可她的理智還沒被衝散。
這人方才遮掩面容的動作透著幾分心虛,說明他們幾人中,肯定是有人認識他的,否則他不會如此。
黑衣男子默默看了她一眼,兀自將棺中的女子抱了出來,眼眸中神色莫辨。
「江姑娘與其關心我的身份,不如關心一下自己的性命。」
在他將女子抱出後,湖心周圍的湖水像是接受到什麼刺激,一浪接著一浪翻湧迭起,將連接湖心洲唯一的一條淺灘沖掩在水面下。
黑衣男子燃起一張傳送符,還不等江楚月驚呼出聲便消失在幾人眼前了。
緊接著,洞中的湖水急劇上涌,原本的邊緣都已經被升起的水面衝下。
「蕭師兄!你快帶著顧姐姐離開。」
蕭煜見情況不對,連忙背起顧情,避著湖水朝著暗道躲去。
「江師妹,你們呢?」
蕭煜便往前跑,還不忘回頭。
剛才他們下來是一直在走下坡路,這裡應該是整個地洞的最低處,只有向上走才有生機。
可江楚月他們被困在湖心,淺灘已經被衝垮,連接湖邊唯一的路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