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我們再繼續。」
此事好雖好,但是不可沉迷,而且還有正事在等著他們去做, 在這裡耗時太久了也不好。
薛寒遲聽出了她話里的拒絕, 眨了眨眼後問她。
「是我做得不夠好嗎?」
江楚月頓了頓, 很快說道, 「沒有, 只是我的氣息有點短,回去等我多練練。」
和薛寒遲待久了, 江楚月的臉皮也越練越厚了,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義正嚴辭,一點沒覺得哪裡不對。
不過練氣息是一回事,眼下這棺材裡的空氣也太少了,再繼續下去,恐怕他倆真的會被憋死。
她在棺材裡翻了個身,仰面朝上,伸手觸到頂上的棺蓋,摸到卡槽後用力將其推了下去。
微冷帶點水汽的氣息如潮水般湧進了棺材,清幽的光亮掠過衣袍,落在兩人的眼眸里。
江楚月像是被解了束縛般活動著關節,撐著棺材板直接坐了起來。
雖然在湖上漂了許久,可他們似乎還在地下。
她回頭看著躺在棺中的薛寒遲,他的臉上閃著淚痕,因為方才的親吻,臉頰上撲著一層薄紅。
江楚月還以為他是氣息長才沒有放開他,但看著他此時的神情,恐怕不是呼吸太長,而是窒息了也不願放開她。
想到他方才不管不顧地情形,她摸了摸滾燙的臉頰,默默移開了視線。
「你又在害羞嗎?」
從某種程度來說,江楚月真的很好猜。
她上次說害羞時的表情,和現在如出一轍。
「……對。」
他在某些時候真是異樣敏感。
薛寒遲小心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只感覺心中充盈著一種說不清的溫暖。
如果說以前他還不解自己為何會降生於世,現在他倒是明白了。
或許世間的事情冥冥之中,從一開始便都安排好了,若是沒有活下來,他或許就不會遇見江楚月了。
過去的事情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遇見了江楚月。
薛寒遲從來沒有想那一刻像此時一般慶幸自己還活著。
幸好,還活著,幸好,是她。
「怎麼在發呆。」
薛寒遲的魂魄受過傷,也不知好些了沒有。
江楚月見他一直躺在棺材裡,也不說話,便將他拉過來和自己一起坐著。
「棺材裡陰氣重,起來坐一會吧。」
薛寒遲借著她的力氣起身,順勢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好。」
和她待在一起,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戒不掉了癮。
烏黑的長髮垂在肩頭,江楚月揉著他的腦袋,和他一起靠在了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