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嘆了口氣，祁珵翊認命般接過唐教授發下來的卷子，隨後老老實實做題。
顧時眠在借卷子的間隙抽空看了眼祁珵翊，看他垂首寫題時露出微紅的耳尖，眼裡閃過絲絲縷縷狡黠。
因著要小考，顧時眠只看了一眼就沒再看了，心裡頓覺可惜。
一一的這個神態，好想讓人欺負……
三個大題的一次小考，限時三個小時，整間教室安安靜靜的，針落可聞，唯有筆尖摩挲紙張的沙沙聲昭示著這間教室里正在進行小考。
訓練營已經開始一個月，第一次小考，意味著他們的所學所得，也意味著他們彼此的差距。
考試時間結束前十分鐘，顧時眠寫下最後一個數字，抬頭望了眼時鐘，堪堪只剩十分鐘。轉而他又悄悄看向祁珵翊，祁珵翊還在檢查自己的卷子。
隨後顧時眠有模有樣地翻轉卷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個人信息，然後與祁珵翊一同離開座位。
兩人同時交卷，顧時眠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論是之前在明輝學院時的競賽測試，還是這一次小考，顧時眠能感覺得到，他與祁珵翊的距離在慢慢縮短。
就好像，祁珵翊已經走了九十步，剩下的十步，他正在掙扎著前進。
而他的目標，不只是僅僅走完這十步，而是，還需要再進一步。
十一步的距離，就是與祁珵翊相擁的距離。
「感覺怎麼樣？」
兩人並肩離開教室，下午老師要改卷子，晚上才繼續上課，所以他們有了半天的休息時間。
顧時眠不答反問，「你感覺呢？」
祁珵翊思索了一瞬，語氣肯定道，「沒有問題。」
這說的是顧時眠。
然而顧時眠本人不知道，他只當祁珵翊胸有成竹，「是嘛。」
小朋友沒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祁珵翊微微一笑，「若是你拿了第一，請我吃飯吧。」
那語氣里夾雜著輕巧的笑意，顧時眠聞言，好笑地轉頭看他一眼，「為什麼？不應該你請我嗎？」
祁珵翊神秘般搖搖頭，「是我拿第一就不會只請你吃飯這麼簡單了。」
看到顧時眠疑惑，祁珵翊繼續道，「我應該，會找你應允我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顧時眠追問。
「可惜，我不是第一啊。」
哪怕自己有把握拿下九成的分數，可在唐教授那裡看來，自己已經拿到直接升學名額，所以，這個更多的機會不會給到他了。倒是顧時眠，這個突然轉變的人……
祁珵翊用餘光注視著顧時眠的側臉，瓷白的皮膚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暖光，輕艷秀麗，猶如他的眼睛一樣，桃花映紅妝。
在祁珵翊的印象里，顧時眠只是那個小透明學渣，可眼前的顧時眠，優秀得不像話。那些曾經他作為學渣不甚所知的知識，卻在如今超越自己。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突然多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