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有說完,顧時眠卻懂了,祁珵翊是因為他才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他以為祁珵翊只是睡一覺就好了,卻沒想到是長達一個多月的沉睡。心臟仿佛驟然被針刺一樣,鑽心的疼。
翟煜忻話音一轉,「也不是沒有辦法治療,關鍵還是在你。」
「我,可以幫忙嗎?」他在努力壓抑著心底的酸澀。
按照被害過一次的顧時眠的性子來講,祁珵翊只不過是他在這個世界能安穩活下去抓著的一根稻草。
可相處這麼久了,他做不到袖手旁觀,再者說,他本就對祁珵翊的目的不純。更何況,在不知道何時,祁珵翊對他來講,已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需要你每個月來一趟醫院,他需要你的信息素。」翟煜忻的臉色很嚴肅,「我有猜想,但我需要證明,所以,現在需要你的血。」
「好。」顧時眠毫不猶豫答話。
下一秒,翟煜忻就恢復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向祁霽珩邀功,「看吧,我就說他願意幫忙了。」
祁霽珩自然也知道,畢竟他也問過那個問題。
「你吃早餐了吧?」
「吃了的。」
「那你先跟我來。」
顧時眠跟著翟煜忻到醫療室抽了血,顧時眠依舊放心不下祁珵翊,再次問道,「我可以去看看他了嗎?」
「去吧去吧,要放鬆心態,別太過於擔心。」他的研究興致被激發出來,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顧時眠點點頭應下。
祁霽珩深知翟煜忻的脾性,可事關祁珵翊,他也無可奈何,看來只能在別的地方多關照一下他未來的侄媳婦了,「眠眠,跟我來。」
祁霽珩帶著顧時眠給他身上消了毒,「去吧。」
顧時眠愣愣走進病房,看著病床上睡顏安詳的祁珵翊,眼眶瞬間濕潤了。他慢吞吞靠近床邊,深吸了口氣,倏然笑了。
他以為祁珵翊會滿身插著各種不知名的管子,結果祁珵翊真的只是在睡覺。過度擔憂則心亂。
他有些自嘲地搖搖頭,從被子裡拉出了祁珵翊的手握在手心,是溫熱的暖,正如外面暮夏餘下的光輝,他忍不住將祁珵翊的手放在臉上蹭了蹭。
「一一,大騙子。」仰頭深吸了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顧時眠再次開口,嗓音依舊喑啞,「你不是Omega。」
顧時眠垂著眉眼,沒注意到床上的人眼睫微顫。
「正好,我也不是。」
所以,他們是,徹底彎了。
「我跟你講哦,我比賽拿了第一,我做到了的,是不是很開心?」顧時眠把祁珵翊的手放回了被子裡,還給他掖了掖被角。
他瓷白的指尖點在了祁珵翊的臉頰上,祁珵翊的臉頰是軟的,卻透著絲絲縷縷的涼意。顧時眠給他捂了一小會兒,隨後他趴了下來,就趴在床邊,指尖還勾著祁珵翊擱在被子裡的手。
他斷斷續續地呢喃著,「你看,明明說好我拿了第一回來就可以見你了,雖然吧,這也算見面,可是,並不是第一時間見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