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會想拍戲的原因之一,想找點寄託。
「喂,嘀嘀咕咕什麼呢,」年雪在外頭呆夠了,看他倆嘀咕,心不甘情不願的又過來。
聞致知看她來了,也不和林郁說了,轉而把這場戲的要點給了她。
林郁自己靜靜的在「寄託」倆字里頓了一會兒,聽見了旁邊兩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這才恍惚驚醒。
居然被這貨繞進去了!
講完戲,聞致知回監視器後邊,並在留了兩分鐘給他們倆入戲和對詞。
林郁看得出年雪現在不高興,可說實話,如果換成鄭導之類任何一個有名頭的大導在這兒,年雪都不會有那麼多脾氣,還是聞致知太年輕,壓不住人。
不過現在並不是談話的好時機,林郁沒多說什麼。
.
「各就各位,action!」
聞致知一聲令下,片場緊湊的流動起來。
這場戲是衛風去女友莫一一家裡找她,得知她奶奶病逝,勾動自己心中的一些回憶。
林郁走出門外,鏡頭跟著他。
鏡頭架的老高,從上而下俯拍,將破舊狹窄的居民樓樓梯、發鏽的鐵門、鮮亮的「福」字都收進了畫幅里。
衛風穿著一件深藍色衛衣,戴著帽子,手插進口袋裡,搖搖晃晃的走上樓,敲門聲也稀疏不齊。
幾下敲門後,裡邊傳來女聲:「不在家,送葬去了!」
衛風:「是我。」
「我誰?說了沒人在家!」
衛風還是那副樣子,雙手都插在衛衣口袋裡,整個人微微前傾,盯著腳尖,有點不耐煩:「我衛風,沒人不在家你是鬼做的嗎?給我開門。」
噠噠噠——
細碎的腳步聲響起來,鐵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一縫,露出小半張清秀可人的臉。
齊耳學生頭,劉海細碎的飄在光潔的額前,一張小臉白皙細嫩,還有點怯生生的。
她有點驚訝:「衛風?你還真來了。」
衛風倒退兩步,抬頭看門牌,又看那小姑娘:「找錯門了,不好意思。」
莫一一:「…………」
隨後一聲河東獅吼:「衛風你大爺的,寒磣誰呢!」
明明是個豆芽菜似的小姑娘,卻一把揪住衛風的帽子,生猛的把他給拽了進去。
鏡頭跟著轉入室內。
笨重的老式電視機正在放一部狗血三姐妹的故事,電視機上蓋著蕾絲防塵布,方方正正的,分外有舊時氣息。
房子不大,家具擺設一應略顯老舊,但乾淨整潔,陽光照射進來,鏡頭掃過,把鄰居家的陽台也攬了進來——這回沒有紅褲衩了。
聞致知先前就是在這裡喊停,和人較起勁來的。
拍攝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