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撞上要離去的唐紹鈞。
他一手挽著外套,另一手拎著一個禮盒,盒子輕飄飄的,內容物已經被他放進門口的木架子上。
看他的裝束,估計都還沒回過家,是直接從正經場合下來的。
果然是他。
林郁有點驚訝,唐紹鈞早上就和他提過酒的事,可沒想到居然還親自來送。
要不是他恰好聽見,就得給人家拒之門外了。
林郁連忙招呼:「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你快進來。」
唐紹鈞喉結微微一動,很克制的一點頭,沒露出任何不對的神情,跟著他進了門。
林郁蹲在玄關矮櫃找拖鞋,而唐紹鈞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從他身上掠過。
林郁剛洗完澡,只來得及穿了條家居T恤,頭髮濕漉漉的往下掉水珠子,浸濕肩後一小片,透出肩胛骨的曲線。
往上看,髮際線烏黑,脖頸白皙,對比鮮明。
往下……不能往下。
唐紹鈞微微偏開頭,轉而將剛放進架子上的酒取出,安置在了室內的柜子上,並接這個動作調整了自己的表情。
可說是十分的紳士了。
林郁無知無覺的、熱情待客的給他找了鞋,「給你這雙,家裡沒來過客人,沒人穿過的。」
唐紹鈞點頭,換鞋進門。
地毯上浸濕了一長串,沿著路徑看去,是敞開門的浴室,浴室內蒸汽正外冒,從客廳的角度能看到瓷白的浴缸、墊地的防滑毯,以及隨便搭在流理台上的換洗衣物。
林郁順著唐紹鈞的視線望去,頗不好意思道:「剛在洗澡,沒聽見你打的電話,還好及時出來了,不然讓你白跑一趟。」
唐紹鈞搖了下頭。這個,真的不叫白跑一趟。
二人落座,唐紹鈞道:「我聽人說了白天的事,來看看你。」
「哦那個……」林郁抓抓頭髮,「沒什麼,本來有點麻煩,不過都處理好了。」
唐紹鈞道:「這種事情,不要心慈手軟。」
林郁:啊?
「年雪那邊出了後招嗎?」唐紹鈞是聽說了白天的博弈,有點擔心林郁胡亂當聖父,所以特意過來督促。
林郁扶額,沒想到他還了解的挺詳細。
他立馬把白天的事給唐紹鈞一五一十的說了,其實回來他就接到電話,張思思那邊沒往下作死,他才說算了。
唐紹鈞沉吟片刻,心裡大概過了一遍,沒說什麼了。
他默不作聲時,林郁後知後覺的看了一圈自己家的樣子,覺得還是需要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整理一下的。
想了想,他打了個招呼,起身先往浴室去。
浴室有一面一米寬的全身鏡,路過時,林郁餘光瞥見自己尊榮,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