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一個被疾病擊潰,精神崩潰的「巫婆」。
後來有一天,姥姥真的死了,是自殺,她死前跟小護士說了些類似於遺言的話,說是自己老了,也活夠了,不想要再活受罪,也不想要再給親人添麻煩。
她藏了一塊打碎的水杯玻璃,在晚上一個人踉蹌的走到洗手間,割腕了。
旁邊擺放著的是一張沒有被鮮血沾染的紙條:弄zang了你們的地,麻man你們打sao了。
溫知夏拿著驗孕單,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從醫院裡走出來。
門衛昏昏欲睡,根本沒有發現有人出去。
溫知夏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但是她想要見顧平生。
白雪覆蓋整座城市,將白晝顛倒。
映照的宛如是白天,連路燈的光亮像是都變得暗淡。
每一腳下去,雪地上都會留下一道腳印。
偶爾路過的車主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頭上纏著紗布,身形瘦削在路邊緩慢走著的女人,都會忍不住好奇的看上兩眼。
溫知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知道的是,在她的印象中,兩家醫院距離的並不是很遠,同一條路上,公交車兩站路。
她看到了那輛布加迪,一男一女走上車,而那個女人就是趙芙荷。
溫知夏沾染上雪花的睫毛顫動了下,她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師傅,跟上前面的那輛車。」
車子在成雅居前停下,溫知夏也在幾十米外叫停。
遠遠的布加迪前,那個男人,他垂著一條手臂,卻照舊可以跟另一個女人在車前擁吻。
女人像是無骨一般的貼在他的身上,兩人靠在車前,打得火熱。
就那麼迫不及待的,連進屋都等不及。
香山路73號,溫知夏不清楚是不是顧平生的房產,可成雅居,她卻是清楚的。
垂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攥緊,傳來的不是骨骼發出的聲音,而是紙張扭曲之後發出的聲響。
溫知夏低眸看著手中的化驗單,嘲弄扯起的嘴角弧度尚未定型,眼角落下的淚光就先一步的滴落在檢驗結果上。
眼中的晶瑩讓視線變得迷糊,她隨手將檢驗單撕的粉碎,像是也連帶著撕碎了自己這麼多年經營的感情。
他不想要孩子,到底只是不想要她的孩子,罷了。
「師傅,去瀾湖郡。」
計程車掉頭,車窗里飄落一地的碎紙屑,慢慢的跟飄落的雪花融為一體。
溫知夏不知道,在計程車駛離的同時,已經走進成雅居的男人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