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已經從顧夏集團離職,但她是總裁夫人,這盆髒水只要是想潑,就一定能潑到顧平生和集團身上。
群眾的情緒是最容易被煽動的,溫知夏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在發病過程中造成的意外事故,即使說她身體有恙,也會被認為是用來脫罪的手段。
顧平生驀然回過頭,冷冷的剜著他,「你讓我怎麼抽身?」
她是他妻子,他怎麼抽身!
周安北抿了下唇,抽身的辦法就擺在那裡。
溫知夏早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只要顧平生在上面補上姓名,那就能摘出去。
「顧總……還是要為大局著想。」
「我聘你來是做秘書,不是讓你來教我做事!」顧平生低聲呵斥道。
周安北還想要說些什麼,身後卻響起了一道沉穩的聲音:「他是一個秘書沒有資格,連我也沒有資格嗎?這麼多年,她不能為你生下一兒半女也就算了,現在還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你還在猶豫什麼?」
顧平生看著出現的張展榮,狹長的眼眸眯起:「張董這個時候,是特意來找我說教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父親。」張展榮面色不好的說道。
顧平生「嗬」的唇角溢出輕蔑的笑意:「我沒有父親,張董也年紀一把了,沒什麼事情還是在家裡陪陪女人,頤養天年的好。」
張展榮:「這麼多年,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你母親是怎麼教導你的禮儀。」
顧平生削薄的唇輕抿,深沉如夜的眸子裡沉下一片暗影:「你沒有資格提起她。」他沉了沉,說:「我這個人沒有什麼教養,張董還是不要在我這裡找不痛快,不然身體出現什麼問題,旁人還以為你是來碰瓷的。」
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顧平生會直接吐出一個字——滾。
張展榮:「無論你相不相信,你母親的死,都只是一場意外,這些年你的氣也該消了……顧夏集團是你這麼多年的心血,你的秘書說的對,這個時候,你最明智的辦法就是抽身,置身事外才是聰明的做法。你可以給她請律師,但明面上要儘快跟她劃清界限,這個女人現在就是一個大麻煩。」
對於冰冷無情的資本而言,沒有了利用價值或許還能保留,但觸及利益,就應該當機立斷的割捨、捨棄、拋棄。
張展榮不喜歡溫知夏這個兒媳婦,因為不可控,他想要修復跟顧平生之間的父子情分,但溫知夏並不會幫忙,反而同顧平生一樣的排斥,這讓張展榮對她喜歡不起來。
尤其……在張展榮看來,一個女人太聰明,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事情。
女人就應該以丈夫為尊,相夫教子溫婉可人,可溫知夏顯然不是這種人。
「麻煩?」眉峰凝結著冰霜,眼眸黑壓壓一片,他厭惡這兩個字眼,「她是我妻子。」
張展榮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懂得妻子這兩個字代表著什麼。
能隨時被替換捨棄的,不是妻子。
張展榮皺起眉頭,對他的不服管教透著不滿:「我這是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一旦她的身份被扒出來,你會面臨什麼?如果那個被撞的女人出了什麼事情,不光是溫知夏要坐牢,顧夏集團和你的聲譽都會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