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活不了多久,還做化療幹什麼,給我繼續開藥吧。」她說道。
主治醫生還想要再勸說她一下,但是李月亭心意已決,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告。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們這邊會尊重,我稍後會給周秘書打個電話說一些你的情況。」醫生說道。
李月亭問:「為什麼不是給顧平生打電話?」
醫生:「這……周秘書說,任何事情直接跟他講就行了。」
李月亭聽完後,嘲諷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顧平生厭惡她,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嗎?
可她就算是死,都想要他陪著她。
既然活著的時候他們不能在一起,那死總是要死在一起,她愛了他那麼多年,那麼多年啊!
她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都耗費在了他的身上,為他失去了作為一個母親的資格,為什麼他就是不能回頭多看她一眼?
為什麼不能回頭多看她一眼?!
病痛的折磨和死亡的恐懼,讓李月亭整個人朝著更為偏激的方向走去。
她開著車,待在一荷知夏廣告公司的樓下,看到穿著大衣的溫知夏從裡面出來,碰到了前來的徐其琛。
溫知夏楞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巧合的碰到徐其琛。
李月亭看著交談了兩句後,便上車離開的溫知夏。而徐其琛卻還站在寒風中,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他掃視了一圈之後,目光落在了緩緩降下車窗的李月亭身上。
數秒鐘後,徐其琛移開視線,重新回到了車內。
李月亭透過後視鏡看著遠去的轎車,她忽然之間發現一件事情,難怪她總是覺得,見到徐其琛的時候總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現在忽然之間就明白了,那是因為溫知夏。
溫知夏跟徐其琛有著相似的清冷氣質。
她厭惡前者,卻對後者,有一兩分的感激,倘若不是他給自己指明了一條路,她又怎麼能在自己即將走向死亡的時候,找到剩下日子該走的方向。
「先生,那輛車上的人好像是李月亭。」車上的晉茂也觀察到了一荷知夏樓下停靠著的那輛轎車。
徐其琛:「嗯。」
晉茂:「……太太,還是不肯跟先生回來?」
徐其琛:「顧夏集團出了那麼大的亂子,她自然不會放下不管。」
晉茂:「先生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跑這一趟。」
為什麼?
徐其琛想,大概是想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