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痛苦,她要承受兩次,還要再承受一次,楚蔓一生想要的什麼都能擁有,所以哪怕帶著大小姐脾氣,也從未多麼的恨過一個人,除了……曼陀中的人。
他們不是人,是畜生,全部,都是。
龍安壹號。
找尋了四五個小時,從天亮到天黑的溫了川沒有查到楚蔓的去向,她就像是憑空的消失了一般,了無音訊。
別墅內被低氣壓所籠罩,溫了川撐腿坐在沙發上,手機就放在旁邊,負責保護楚蔓安全的保鏢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什麼話都不敢說。
傭人遞上來茶水,溫了川在喝了一口之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傭人嚇得一激靈,保鏢將頭深深的埋下。
他這邊用盡了辦法查不到線索,警方也查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在涼城的馬路上憑空的消失了!
就她那大小姐嬌貴的性子,破點皮都要皺眉頭皺半天,要是真的被綁架或是被挾持了……
溫了川無法去想她會害怕成什麼樣子。
她就是個紙糊的老虎,看上去聲勢逼人的,實際上就是愛耍點小性子。
「繼續查!」
溫了川站起身,沉著面色也沉著聲音。
從知曉楚蔓不見之後,溫了川一直沒有吃什麼東西,在一行保鏢離開之後,傭人端上了飯菜,「溫總,您多少吃點吧。」
溫了川拿著筷子,嘗了兩口之後卻沒有什麼興致,起身去了樓上。
他站在楚蔓的房間裡,那隻薩摩耶就趴在床邊的地毯上,見到他來,聞到氣味就開始「汪汪汪」的叫著。
溫了川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它,許是主人不在,囂張的狗狗漸漸的聲音就降下去了,更像是在嗚咽。
次日天方破曉,淡青色的天空中殘存著兩顆星星,一聲蟲鳴在潮濕的空氣中響起。
窗外的樹枝上,一隻雛鳥顫顫巍巍的落在枝頭,看著房間內痛苦的女人。
彼時楚蔓已經發作了,她額頭上汗淋淋,死死的咬著唇瓣,直到那飽滿的唇瓣染上鮮紅的血,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在疼痛,不是感冒發燒頭疼腦熱的疼,也不是磕碰之後的疼,是劇痛,從皮膚到骨頭,從腳底到腦袋,如蟻噬骨、似鬼抓心,眼淚不受控制,出虛汗的同時體溫升高、前一秒好像還在被火燒,下一秒就像是被人關在了冰窖中。
她剛剛還在捂著肚子,下一秒就緊緊的抱住了頭。
沒有繩索再捆綁著她,可她早就已經寸步難行。
夏侯端坐在那裡,看著她在地上蜷縮著疼痛的模樣,蘇向寧站在他的身側。
「不忍心?」夏侯轉過頭看向了蘇向寧,陰惻惻的笑著,「你親手給楚恆下了藥,讓他成為了一個植物人,卻對這個女人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