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記起,在龍安壹號,蘇向寧剛才沒有多久的時候,曾經耗時很遠的給她採摘了玫瑰過來,那時,該是他們相處最為融洽,毫無芥蒂與防備的時候。
五天後,在溫了川接到電話要去公司處理事情的事情,楚蔓叫了一輛車,去操辦了蘇向寧的後事。
她的傷口並沒有恢復好,原本是不應該下床的,但楚蔓還是去了,秦可葉陪著她,見到她走兩步就疼的渾身冒汗的模樣,責怪她:「我讓人幫忙處理就好了,你身體都這樣了,為什麼還一定要自己過來?傷口裂開了怎麼辦?」
楚蔓沉默了很多,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時候,許是誰都會變得沉默,「他是為了救我死的。」
秦可葉楞了一下,這點她並不知道,聞言嘆了一口氣,然後對於楚蔓的一意孤行,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時刻的注意著她的情況,一旦她有什麼反應,就馬上送她去醫院。
在蘇向寧的墓碑前,楚蔓給他送了一束玫瑰花。
旁的墓碑前都是素雅的花束,鮮少有人會送這麼艷麗的花,在她挑選的時候,秦可葉還小聲的提醒了她一下,但楚蔓覺得蘇向寧該是會喜歡的。
墓碑上的照片是死後照的,在秦可葉看來沒有什麼異樣,但楚蔓覺得還是有些不同的,眼睛好像該柔和一點,嘴角最好是應該帶笑的。
在她每次見到他的時候,蘇向寧的唇角好像都是帶著笑容的。
當晚,回到醫院的楚蔓就打起了高燒,傷口裂開,炎症引起的高燒。
溫了川知道她偷偷的跑出醫院,發了很大的脾氣,專門安排了人守在病房門口,沒有醫生的允許不讓她走出房間。
半個月後,楚蔓已經能不用人攙扶的下床,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好,但是一些簡單的動作已經可以動了,不用再像個木乃伊一樣的躺在床上。
而讓她擔憂的事情也到來了。
蘇向寧死了,那她父親的藥,就沒有人知曉了。
楚蔓接到萬管家的電話,說最後一顆藥已經用完的時候,楚蔓沉默了很久。
就只剩下半個月了。
但就是最後這半個月沒有藥了。
而她再也沒有辦法弄到藥。
楚蔓長久的沉默著,萬管家不知道她受傷的事情,見她不說話,小心的問道:「小姐,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楚蔓在沉默了很久之後,這才悵然的說了一句:「萬姨,解藥……沒有了,蘇向寧他……死了。」
萬姨愣住:「死了?怎麼會……」
楚蔓沒有詳細的說細節,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並沒有說自己受傷的事情,但萬姨聯想到他這半個月都沒有出現,已經猜到了什麼:「小姐是不是也受傷了?」
楚蔓只說;「一點小傷,只是不方便行走,過兩天就好了。」
現在最要緊的當然不是她的傷,而是爸爸的藥,但是楚蔓也束手無策。
就在她失眠憂心的時候,第二天卻再次接到了萬管家的電話,這次的萬管家一改昨天的愁容滿面,聲音里都帶著喜色的說道;「大小姐,藥一大早就有人送過來了,正好是最後半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