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所以,卻也覺得委屈難過極了,好幾日閉門不出,飯也吃不下去,是李晚煙連夜來勸她想開些。
她滿心以為宋氏和李晚煙是真心為她好,心底十分感動,在她哭著說自己身為庶女不知未來如何可憐時答應了她會幫她一把,待她日後成婚,若宋氏不為她操持嫁妝,她便替她添上幾個箱籠。
謝家的箱籠,自然貴重。
隨隨便便添上幾筆,也比衛國公府拿出來的多。
李晚煙當時高興得直落淚,生怕她言而無信,當著她的面兒急吼吼的拿出絲絹讓她黑紙白字寫下來,哭道,「昭昭,你自己答應的,可千萬不能不作數。你要在這最後寫,如違此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晚煙那晚急功近利的模樣是那般明顯。
而她卻真心拿她當姐姐,從未懷疑她別有用心。
如今想來,她真的是,太蠢笨了。
李晚煙若真將她當妹妹,又豈會捨得讓她拿命來賭神發咒。
傅嘉魚眸子裡一片悲涼,輕扯唇邊,最後復歸毫無波瀾起伏的清冷。
她端坐在椅子上,看向李晚煙,淡道,「我還記得。」
李晚煙頓時高興起來,「昭昭你記得就好,你這幾日總不來母親房裡請安,我還以為——」
傅嘉魚又打斷她,「但我現在要收回當初說過的話。」
李晚煙一愣,眉心緊蹙,不悅起來,「昭昭,你此話何意?」
傅嘉魚微微一笑,「就是字面意思,煙姐姐聽不懂?你的嫁妝是衛國公府該操心的事,我只是一個傅姓外人,何時輪得到我來替姐姐你的嫁妝出力?」
「昭昭,你瘋了?你可是賭過神發過咒的。」李晚煙從袖子裡掏出那塊絲絹,冷道,「如違此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是你自己寫下的,你難道就不怕老天爺懲罰你嗎?」
「我有什麼好怕的呢?」傅嘉魚也不看那絲絹一眼,純澈的眸子望進她怒意沸騰的眼睛,語氣沁涼,「即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也不想將謝氏的東西添進你李晚煙的嫁妝里。你要嫁人,是你的事,是夫人的事,不是我傅嘉魚的事,更不是謝家的事,你自己不掙嫁妝,卻來逼我一個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孤女?」
李晚煙心頭怒火噌的一下冒起。
她都沒嫌棄她一介商女高攀國公府,她卻在她面前拿姿做態起來了?
真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嗎!
一身上不得台面的銅臭氣!
李晚煙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昭昭,你與二哥哥為了一個奴婢鬧得不愉快,也沒必要將氣撒在我頭上吧?我又沒惹你生氣,你憑什麼不履行你的承諾給我嫁妝?上次你還答應送我一套上好的洛陽紙徽州墨,我都沒找你要呢。」
傅嘉魚攏起秀眉,簡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分明是她來找她這個外姓人要嫁妝,卻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李晚煙,你當我這兒是慈善堂麼?」
第17章 第一次硬氣
李晚煙怔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傅昭昭,你叫我什麼?」